第25章 胡杨双璧[第2页/共2页]

"力道尚可，准头欠佳。"林承影剑尖挑起冰碴，在铳身刻下"癸丑年霜月兄弟制"的铭文，"当年爹二十二岁创镖局时，用的还是倭刀改进的苗刀呢！"冰碴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，映得剑穗上的西班牙银元愈发灿烂。

"二弟还记得十三四岁那年吗？"他俄然轻笑，剑锋挑飞木甲兽背上的磁石，"你在月港船埠用磁石吸走税吏的银秤砣！"磁石上刻着波斯文的"公道"字样，恰是当年从番商处缉获的。

"若在此处设伏——"他扳动齿轮枢钮，棋子突聚成戚家军"三才阵"，"磁石可扰其罗盘，仿效嘉靖年间的双屿港海战！"沙盘边沿摆着缉获的佛郎机铜制六分仪，刻度上还残留着葡文标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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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大兄把稳后坐力！"他话音未落，林承影已扣动扳机。轰响震碎河边冰棱，后坐力却被他借"沧浪十九式"的卸劲步法化解，铁砂在三十丈外的胡杨树干上凿出"沧澜"二字。树干上的弹痕与林沧溟单刀留下的刀痕交叉，构成奇特的战役图谱。

"申时三刻水温最利！"他浑天仪测着月影，"《考工记》云'钟鼎之齐六分其金而锡居一'，这铳管合金比例正合此道！"浑天仪上的刻度采取回回历法标注，与中原历法构成奇妙对比。

第三折·冰河试铳（十一月十五）

新月泉畔的火炉映红半片沙海，林望舒以《天工开物》"淬铜法"重铸梨花铳。火钳夹起烧红的铁管浸入疏勒河水，淬火声如裂帛。水中浮沉着当年沉船打捞的佛郎机青铜炮碎片，在火光中泛着幽蓝。

林望舒浑天仪骤亮："大兄不也替我挨了爹十记藤条？"齿轮咬合声里，磁石吸起二十枚铁蒺藜，暴雨般钉穿最后三具标靶。枯叶纷飞间，标靶底座暴露滑轨构造——恰是隆庆六年佛郎机海盗在月港所用战术。标靶内部藏着的葡文帆海图残片，模糊指向马尼拉大帆船的奥妙航路。

鸣沙山北麓的胡杨林披着薄霜，林承影横握鸣潮剑立于沙地。这柄以百炼钢锻造的雁翎剑，剑格处镶嵌着从佛郎机商队缉获的黄铜火铳部件。剑锋扫过枯枝，霜气凝成三尺冰径，惊得粟特牧人巴哈丁怀中的羔羊咩叫逃窜。

"二弟且看，"他剑尖轻挑，将落叶钉成戚继光《纪效新书》中的"鸳鸯阵"图，"当年俞大猷将军在月港布此阵，专克佛郎机火铳手。"沙地中模糊可见当年戚家军演练时留下的石制标靶，靶心处还残留着铅弹陈迹。

第一折·霜剑问秋（十一月初三）

万历四十四年十一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