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章 上元惊鸿[第2页/共2页]

“这小牲口又奸刁拆台啦！”林望舒拿起璇玑尺，悄悄地敲在鼠头上，构造鼠的腹腔里俄然收回一阵响声，喷出了一把陈皮丝。隔壁药庐传来沈采薇的责怪声：“《令媛翼方》里说‘手足厥寒当归四逆’，你偏要加磁石，谨慎孙真人早晨给你托梦哦！”

对岸灯阵突现狼首形状，狼眼鬼火直斧正北榆林。燕蘅蜃楼织卷住鬼火，薄纱竟显延绥镇设防图，某关隘处标着“正月初八失修”。

澹台绫像只猴子一样，攀在庑廊的梁柱间，螭吻链紧紧地缠绕着火浣布扎成的锦鲤灯。那鱼嘴俄然伸开，吐出了一卷泛黄的舆图：“舅母快看！延绥镇的烽燧标得仿佛糖葫芦呀！”燕蘅蜃楼织出了一卷薄纱，上面映出了榆林卫三十六堡的星图：“这是你娘舅在万历四十年押送火器的时候……”

申时·虎灯照夜

南宫璇玑九曲锁展开羊皮卷，锁芯磁针突指西北："火器局客岁腊月丢过三十斤硝石。"木甲伶人俄然高唱《伊州曲》，唱到"闻道黄龙戍"时，喉管喷出股靛蓝烟雾，凝成鄂尔多斯部狼头图腾。

中午·药炉惊雷

韩铁头刀背拍碎灯架，竹片间掉出张炭笔草图：无定河冰面列着三十六盏狼首灯，与潼关星象遥应。林望舒磁石盘吸起残片："河套部落竟懂《测圆海镜》的勾股术！"

朔风卷起院中红屑，上元灯火与边塞烽烟，都在这一刻变成略带辛辣的年味。

“此乃宁夏兵备道之拦河锁！”林望舒璇玑尺缓慢转动，铁链拽上一支三眼铳管，蒙文“辛酉年察哈尔匠”在月光下泛着蓝光。沈采薇银针试锈：“新铸不过两月，河套恐有异变！”

沈父拎着樊记腊汁肉夹馍跨进药庐，正撞见磁石滤网在乌头汤里翻滚。"混闹！"银针破空钉住滤网，"《雷公炮炙论》说磁石需煅淬九次......"

子时·雪夜点兵

话还没说完，一根乌头药杵就破窗而入，不偏不倚地砸中了构造鼠的屁股。铁屑四周飞溅，刹时固结成了“夫唱妇随”四个字，可那“随”字恰好少了一捺，看上去就像一个落跑新娘的裙摆。

子时，林沧溟刀尖挑起带血设防图：“彻夜吾便前去延绥！”“且慢！”沈父银针钉住舆图，“此‘失修’二字，乃采薇十四岁时讲明之笔迹！”

“押送个啥呀！”韩铁头挥起刀鞘，一下子把竹制的灯架给劈碎了，碎屑中迸出了一片桦树皮，上面写着“正月十五，无定河”。南宫璇玑用九曲锁扣住了树皮，锁芯上的朱砂俄然褪成了靛蓝色：“这是鄂尔多斯部的靛草汁，碰到热就会闪现出来。”

上元惊鸿（天启元年正月十一至十五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