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泰晤士河上的星槎[第1页/共2页]
话音未落,河心炸开十丈铜浪。青铜鲸鱼破水而出,背鳍上十八门佛郎机炮泛着寒光,炮口铭文显现为嘉靖二十三年广州造船厂监制。尾鳍摆动间竟使出海沧派"千堆雪"的招式,浪头化作冰棱倒悬,却在触及水面时蒸腾起诡异的紫色雾气——这清楚是佛郎机人从吕宋带回的毒雾配方。
河风卷残雾,泰晤士河出现赤色朝阳。鲸鱼残骸缓缓下沉,一枚铜铆漂过林沧溟脚边,其上微刻:1433-07。阳光穿透雾气的顷刻,铜铆大要俄然闪现出郑和宝船的水密舱布局图,随波逐流间,垂垂没入汗青的长河。
"尝尝这个!"艾莉娅断剑重组为三眼火铳,火药中混着苗疆蛊毒。铅弹击中鲸眼顷刻,楚怀沙构造臂暴长三尺,鹰爪扣住炮管,齿轮转动声中暴露墨家机括特有的八卦纹路:"西洋精铁配墨家连弩机,这女人把东西构造术混了!"他话音未落,构造臂俄然喷出西域火油,在鲸身烧出波斯文的"异端"二字。
"闭气!"苏绣云甩出缠臂纱裹住世人。鲸鱼炮口喷出的非是火药,而是混着波斯青金石粉的毒雾,雾气中模糊可见《本草纲目》记录的断肠草纹路。林沧溟俄然从舱底跃出,手中鲞鱼干划出抛物线,精准卡住鲸鱼气孔——此物昨夜经番邦硝石腌制,现在奇臭难当,竟逼得构造兽连连后退。
当最后齿轮停转,河底翻涌。半截石碑浮出水面,汉文与拉丁双语雕刻:「沧溟非舟,乃止戈之钥——永乐二十二年郑和立」。碑底青铜锁链缠着琉璃簪,簪尖犹带鲛人血渍,血渍中竟闪现出当年宝船舰队的星图。
林鹭影踏浪后退,鲞鱼干甩出残影,鱼脊刮过鲸身迸出火星。那班驳铜甲上,鲜明嵌着佛郎机人的六翼蛇徽,徽记四周却缠着闽帮特制的金丝软甲纹路。"好个杂种构造!"他嘲笑间,沧澜刀已出鞘三寸,刀身闪现的《武备志》图谱正与面前构造兽缺点一一对应。
话音戛但是止。林鹭影的鲞鱼干不知何时钉在他眉心,鱼嘴毒针在铜面上蚀刻出"怂"字,笔迹倒是颜体楷书。艾莉娅断剑架住长枪,火星中嘲笑:"比乌海帮老帮主还差劲,差评!"她剑锋所指之处,长枪竟闪现出当年倭寇的菊斑纹。
晨雾如撒落的鲛绡碎屑,将泰晤士河面染作青灰色。林鹭影足蹬福船匠人特制的油皮快靴,踏过青石板滩时,靴底铁钉与石面摩擦出细碎火星。腰间悬着的沧澜刀俄然收回龙吟,刀鞘上串着的东海鲞鱼干竟竖直如剑,鳞片间排泄的靛蓝汁液顺着刀镡纹路蜿蜒而下——这是老船工用波斯水银浸泡七日制成的预警构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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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退避三寻!"他暴喝震落檐角残露,青锋过处雾气顿开。河滩淤泥中忽现青铜残片如鳞,每片皆刻"永乐十九年督造"的阴文,笔迹经海水腐蚀仍透出郑和宝船特有的雄浑笔意。同业的波斯少女艾莉娅腰间弹簧剑俄然崩溃,黄铜剑柄弹出的帆海罗盘指针疯转,终究指向伦敦塔方向,指针尾部的阿拉伯文咒符模糊发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