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回 丹桂岩山鸡舞镜 碧梧岭孔雀开屏[第2页/共6页]

孔雀得胜后，退回了本身的树林。东边的树林里又飞出一只鸟，满身是苍色的羽毛，尖嘴黄爪，它跳到山坡上，嘴里唧唧咋咋地叫出各种声音。这只鸟没叫几声，西边的树林里也飞出一只五彩鸟，尖嘴短尾，它走到山冈上，展翅摇翎，叫出的声音娇娇滴滴，婉转委宛，非常动听。唐敖说：“我传闻鸣鸟羽毛五彩斑斓，有能歌善舞的风韵，大抵就是这类鸟了。那只苍色的鸟不晓得叫甚么名字？”多九公说：“这就是反舌鸟，也叫百舌鸟。《月令》里说‘仲夏反舌无声’，说的就是这类鸟。”林之洋说：“现在恰是仲夏，这只反舌鸟与众分歧，它不按《月令》来，还在这儿乱叫呢。”俄然，东边的树林里传来无数鸟鸣声，从中窜出一只怪鸟，形状像鹅，身高两丈，翅膀宽一丈多，九条长尾，十个脖子簇拥在一起，却只要九个脑袋。它窜到山冈上，鼓着翅膀摆开架式，刹时九个脑袋一起鸣叫起来。多九公说：“本来九头鸟出来了！”后事如何，且看下回分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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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天，他们到达了跂踵国。远了望去，有几个国人正在海边捕鱼。这些人身高八尺，身宽也是八尺，活脱脱就是一个个方形的人。他们赤发蓬乱，两只大脚有一尺厚、二尺长，走路时用脚指着地，脚根不沾地，一步三摇，看起来斯斯文文的，那姿势仿佛是宁肯弄湿衣服，也不能乱了法度。唐敖感觉这些方人过分拘束，没甚么可看的，就没有登陆。

唐敖问：“东山有麒麟做兽中之王，西山有凤凰做禽中之王，莫非狻猊不怕麒麟，鹔鹴不怕凤凰吗？”多九公说：“当年我也很迷惑，厥后看了古书才晓得，鹔鹴是西方的神鸟，狻猊也算得上是兽类的首级，难怪它们要来应战。大抵只是略微骚扰一下的话，麒麟和凤凰也不会和它们计算；但如果侵犯得过分度，就免不了要争斗。几年前我从这里路过，曾经看到凤凰和鹔鹴争斗，它们各自派脱部下的鸟，一只两只地相互啄咬、撕打，倒也挺成心机；厥后又碰到麒麟和狻猊争斗，它们也是各自派脱部下的兽，那撕咬、蹦跳的场面，真的是地动山摇，让人看了胆战心惊。毕竟邪不压正，打来打去，常常都是鹔鹴和狻猊大败而逃。”

他们一边闲谈，一边回到船上。林之洋卖出去两样货色，还帮唐敖卖掉了很多花盆，赚了很多钱。郎舅二人免不了又痛饮一番。林之洋笑着说：“我看这天下的事，就讲究个刚巧。常日里我和妹夫喝酒存下的空酒坛，另有之前的旧酒坛，我感觉扔了怪可惜的，就顺手放在船舱里，没想到明天竟然卖出去了。之前在小人国，也是偶然间卖掉了很多蚕茧。这两样东西本来都不值钱，没想到他们当作宝贝，反倒让我们赢利了。我带的那些端庄货色，代价却不睬想。人们都说买卖买卖端赖机遇，如果不刚巧，就算你再见卖，也没用。”唐敖猎奇地问：“他们买这些蚕茧和酒坛有甚么用呢？”林之洋还没答复，就先笑了起来，说：“如果提及来，真是让人笑掉大牙。”他刚要讲此中的原因，就有国人又来买货，他忙了整整一天，直到早晨才开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