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回 遇白民儒士听奇文 观药兽武夫发妙论[第4页/共5页]

多九公问道：“他那文稿写了些甚么，唐兄还记得吗？”唐敖说：“内里有一本专门写破题的，记录了很多内容。我记得有个题目是‘闻其声，不忍食其肉’这两句，他写的破题是：‘闻其声焉，以是不忍食其肉也。’”林之洋说：“这个门生写这破题，我不喜好他别的处所，就喜好他记性好！”多九公问：“为甚么这么说？”林之洋说：“先生出的题目，他竟然一个字都没忘，原本来本写出来，莫非记性还不好吗？”唐敖接着说：“另有一个题目是‘百亩之田，勿夺当时；八口之家，能够无饥矣’，他破的是：‘一顷之壤，能努力焉，则四双人丁，庶几有饭吃矣！’”林之洋说：“他用‘四双人丁’来对应‘八口之家’，我就喜好他‘四双’这两个字，把‘八’字扣得死死的，绝对不会错成七口或者九口。”唐敖又道：“另有一个题目是‘子华使于齐’，到‘原思为之宰’，他的破题和承接部分我现在记不太清了，只记得往下有两句是：‘休言富豪贵公子，且表为官收禄人。’诸如此类的，我也记不了太多。可面对这么个没学问的人，我还在他跟前恭恭敬敬，一口一个晚生，真是惭愧死了！”林之洋说：“‘晚生’这两个字也没多寒微。如果他是凌晨出世的，你是早晨出世的；或者他比你早生几年，你都能算晚生，这有甚么好怕的？刚才阿谁先生念的‘切吾切，以反人之切’，当时我听了，还替你们担忧，就怕他要讲究反切，那又得刻苦头了。现在安然返来，就已经很好了，管他早生晚生呢？依我看，明天就算吃了点亏，既没费心，也没出汗，跟在黑齿国的遭受比起来，已经算面子的了。”

这时，俄然有个门生出来招手说：“先生要看货了。”林之洋赶紧承诺，提着包裹出来。唐敖和多九公等了好久，本来先生已经把货买了，正在那边会商货色的成色和代价。唐敖趁机悄悄走进书馆，把世人的书细心看了一遍，又翻了两篇文稿，从速退了出来。多九公问：“他们读的书，唐兄都看到了？如何脸涨得这么红？”唐敖刚要开口，恰好林之洋卖完货也退了出来，三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出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