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回 吟雪诗暖阁赌酒 挥醉笔上苑催花[第3页/共4页]

武后从上林苑回宫后，一向睡到拂晓，宿醉已醒，蓦地想起明天写圣旨的事，赶紧起家，内心非常悔怨，感觉本身酒后的行动太莽撞了。如果群花真的不开放，将来鼓吹出去，这脸可往哪儿搁呢？她正在忧愁，上林苑和群芳圃的司花寺人就来禀报：各处的群花全都开放了。武后一听，欣喜若狂，立即宣公主前来，一起用过早膳，前去上林苑。

牡丹仙子又四周寻觅，一向到辰时都没有找到百花仙子的下落，回到洞中，只剩下两个女童看管洞门。她呆呆地站了半晌，实在无计可施，又担忧违背圣旨，只好也向上林苑赶去。

武后听了，内心俄然一动，仿佛想起了畴前的一件事，可再三思考，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甚么，她不自发地点了点头说：“也罢，今每天气已晚，临时施恩，限它们明天着花吧。”接着叮咛筹办金笺纸和笔砚，她提起笔，想了想，在笺纸上借着醉意，草率地写下了四句诗：

这时，杨花、芦花、藤花、蓼花、萱花、葵花、苹花、菱花八位仙子凑在一起，交头接耳地商讨了好一会儿，然后一起说道：“诸位仙姑去不去，我们也不敢勉强。但我们固然忝列群芳当中，可本质极其寒微卑贱，道行本来就浅，职位又低下，既没有香艳的姿势，也没有济世救人的用处，如何能接受违背圣旨的严峻惩罚呢？一旦被惩罚，我们如此微不敷道，如何能保全本身呢？再三考虑以后，我们不得不考虑‘先顾面前’的体例。现在已经到了丑时，圣旨里说‘莫待晨风催’，转眼间天就要亮了，我们只要各自掌管本身的花草，先去接旨。今后就算洞主责备，也但愿她能谅解我们的苦处。再说如果我们违背圣旨，都获了重罪，洞主作为魁首，又如何能置身事外呢？现在我们循分地去接旨，大师都不会有不对，洞主犒赏我们还来不及，如何会责备我们呢？”

写完以后，武后叮咛寺人拿去盖上御印，立即送到上林苑张挂，还号令御膳房第二天早上筹办赏花的酒宴。公主和上官婉儿听了，都忍不住暗自好笑。武后喝得醉醺醺的，支撑不住，便带着世人乘辇车回宫了。寺人遵循旨意，把金笺纸盖上御印，张挂在上林苑内。

武后醉眼昏黄，又叮咛宫女说：“这里的蜡梅既然来服侍朕了，想来园中的其他花草，向来晓得朕有爱花的癖好，必定也都会纵情绽放。顿时筹办辇车，朕要和公主前去群芳圃、上林苑赏花去。”宫女们只好领命，赶快传旨筹办辇车。

上林苑的蜡梅仙子和水仙仙子看到这道御旨，仓猝跑到百花仙子的洞中送信。可巧这一天，百花仙子正在和麻姑下棋，因为天气已晚又下起了雪，还没回洞。牡丹仙子获得这个动静后，不晓得洞主的去处，就和兰花仙子冒着大雪，分头到百草、百果各位仙姑的洞中寻觅，成果一无所获。天气已晚，雪还下个不断，她们只好返回洞中。牡丹仙子焦急地说：“这道旨意的刻日紧急，恰好洞主又不知去处，这可如何是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