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回 五台山宋江参禅 双林渡燕青射雁[第6页/共13页]

偶从茶肆传动静，虎噬狼吞事又兴。

长老说完，唤过鲁智深到跟前说：“我的弟子，此去与你出息永诀，正果即将来临。也给你四句偈语，你要服膺，毕生受用。” 偈语是：

五台山的智真长老，在宋朝时可谓当世活佛，对畴昔将来之事了如指掌。几年前，他就晓得鲁智深是个能了结尘缘、通达天命之人，只是其俗缘尚未尽，还需了偿杀生之债，以是让他到尘凡中走这一遭。鲁智深本就有宿根，且有道心，如此生出了前来参禅、拜见本师的动机。宋江也一贯心胸善念，经常遭到点悟，是以便想与鲁智深一同去参拜智真长老。当时，众弟兄都想一同前去，宋江难以禁止，便与智囊吴用等人商讨，决定除了信奉玄门的公孙胜外，拜托副前锋卢俊义掌管军马。考虑到四哨无人，便派金大坚、皇甫端、萧让、乐和与卢俊义一同办理大队军马，让他们连续先行解缆。

到了早晨，世人闲谈时，宋江向长老就教道：“弟子与鲁智深本想跟从师父几日，让师父指导迷津，只是因统领雄师，不敢久留。师父的语录，弟子实在难以贯穿。现在拜别师父回都城，我们众弟兄此去出息如何，还望师父明示，赐与点化。” 智真长老命人取来纸笔，写下四句偈语：

第二天一早，宋江调集诸将，商讨军机大事，大小将领都来到帐前。宋江开口说道：“我本是郓城的一个小吏，还犯过大罪，端赖诸位弟兄搀扶，尊我为首级，现在才成为朝廷臣子。自古就有‘成人不安闲，安闲不成人’的说法。虽说朝廷出了榜文制止我们随便入城，这也是公道的。你们各位将士，没有启事不能进城。我们当中有很多来自山间林下的莽撞军汉，倘如果以惹出事情，必定会依法论处，那样就坏了我们的名声。现在不让我们进城，反而是件功德。你们世人如果嫌弃受拘束，只要有异心，就先砍了我的首级，然后你们自行行事；不然，我也没脸活活着上，必然自刎而死，任由你们去做！” 世人听了宋江这番话，都落下泪来，立下誓词后才散去。有诗为证：

第二天，宋江换了身衣服，带着燕青，亲身去说这件事。他们径直进城，来到太尉府前上马。恰好太尉在府中，宋江让人出来通报，太尉得知后，顿时让人请他们出来。宋江来到堂上，再次叩拜存候。宿太尉问：“将军为何换了衣服前来？” 宋江禀报导：“比来因为省院出了榜文，凡是出征的官军，没有受命呼喊，不敢私行进城。本日小将暗里前来，向恩相禀告。传闻江南边腊造反，占有州郡，私行变动年号，已经侵犯到润州，很快就要渡江来攻打扬州。宋江等人马耐久闲置，在这里屯扎分歧适。我们甘心带领兵马，前去征剿，尽忠报国，但愿恩相能在天子面前奏明此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