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九回 鲁智深浙江坐化 宋公明衣锦还乡[第2页/共14页]

李应授予中山府郓州都统制。

偏将五员：

且说宋江当日传令，对诸将说道：“本日厮杀，非同小可，恰是关头之时。你们这些军将，都要用心擒获贼首方腊，切不成殛毙。众军士只要看到南军阵上柴进回马引领，就当即杀入洞中，尽力追捕方腊，不得有误！” 全军诸将领命，各个摩拳擦掌，拔剑拔枪，都想掳掠洞中的金帛，更想活捉方腊，好建功请赏。

当天，宋江等人各自谢恩结束，天子命令设承平筵宴，道贺功臣。文武百官、九卿四相，一同插手御宴。只见：

宋江重赏升官日，方腊当刑受剐时。

且说鲁智深与武松在寺中一同歇马听候，他们瞥见城外江山娟秀，风景诱人，心中非常欢乐。这天夜里，月白风清，水天一片碧绿。二人正在僧房里睡到半夜，俄然听到江上潮声如雷。鲁智深是关西大汉，不懂浙江的潮信，还觉得是战鼓敲响，贼兵来袭，他猛地跳起来，抓起禅杖，大喊着便往外冲。众僧吃了一惊，纷繁问道：“师父，您这是要干甚么，冲要到那里去？” 鲁智深说：“洒家听到战鼓响，要出去厮杀。” 众僧都笑着说：“师父听错了，那不是战鼓响，而是钱塘江的潮信声。” 鲁智深听了，吃了一惊，问道：“师父，甚么叫潮信响？” 寺内众僧推开窗户，指着那潮头让鲁智深看，说道：“这潮信每天迟早各来一次，从不误时。明天是八月十五日，半夜子时恰好涨潮。因为它从不失期，以是叫做潮信。” 鲁智深看了，心中俄然恍然大悟，鼓掌笑道：“俺师父智真长老，曾叮嘱过洒家四句偈言，说‘逢夏而擒’，俺在万松林里厮杀，活捉了夏侯成；‘遇腊而执’，俺活捉了方腊；本日恰好应了‘听潮而圆，见信而寂’，俺想既然碰到潮信，就该圆寂了。众和尚，俺问你们，甚么叫圆寂？” 寺内众僧答复道：“你是削发人，如何还不明白？佛门中圆寂就是死。” 鲁智深笑道：“既然死叫做圆寂，那洒家现在必然是要圆寂了。费事你们给俺烧一桶热水来，洒家要沐浴。” 寺内众僧都觉得他在开打趣，又见他这副当真的模样，不敢不依他，只好叫道人烧热水来给鲁智深沐浴。鲁智深换上一身御赐的僧衣，便让部下军校：“去陈述宋公明前锋哥哥，让他来看洒家。” 他又向寺内众僧要来纸笔，写下一篇颂子，然厥后到法堂上，搬来一把禅椅，坐在当中。他焚起一炉好香，把那张纸放在禅床上，本身盘起双腿，左脚搭在右脚之上，仿佛天然本性得以腾空。比及宋公明接到陈述，仓猝带领众头领来看时，鲁智深已经悄悄地坐在禅椅上，一动不动了。只见他的颂子写道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