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 牙语星纹[第1页/共2页]

傩面人的飞翔器在迁跃光芒中泯没，星舰核心俄然播放秀兰的临终灌音："……要教他畏敬大海……"

"天妃娘娘眼，照见星槎船……"他哼着残谱，用洛阳铲在洞壁刻下音符。婴孩俄然咯咯直笑，胸口的绣纹排泄星髓液，在岩壁上蚀刻出三维乐谱。

傍晚的滩涂浮着死寂的磷光。卫东用赶尸鞭缠住变异海鳗，剖出的鱼鳔在篝火中嗞嗞作响。

"松口！你妈瞥见要……"后半句卡在喉间。远处波浪拍碎在妈祖像基座，飞溅的水珠在朝阳下恍若秀兰发梢的星芒。

"你妈在教你呢。"卫东的贪吃纹排泄黑血，基因过载的剧痛中，他掰开孩子紧握的拳头——掌心攥着片贝壳，内侧用星髓液写着歪扭的"妈妈"。

"归……钢……"乳牙漏风的字节却触发星舰的迁跃法度。妈祖像的量子泪在舷窗上凝成秀兰的残影，她哼着《妈祖谣》的调子，发髻的螺钿正重组为育儿舱的星图。

【牙语星帆】

"抓紧！"卫东用赶尸鞭缠住神像手指。妈祖石像在轰鸣中拔地而起，裙裾碎裂暴露青铜星舰的推动器。婴孩胸前的绣纹俄然展开成量子帆，帆面妈祖的眼纹正冷冷凝睇追兵。

"你听得懂？"卫东举起发髻中的螺钿，"这是你妈留下的？"

"闻声没？"卫东将孩子举向观察窗，银河在妈祖绣纹上流淌，"你妈说的。"

"妈……祖……爱……"

"妈——妈——"卫东的喉结转动，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青铜。二十年来他第一次发明，"妈妈"这个词的发音需求如此用力地推高兴脏。

【父舌初启】

【螺贝谣谶】

【砂语晨课】

半夜的妈祖像裂开七道金纹。卫东将青铜钥匙插出神像底座，锁芯扭转的声响好像莆仙戏的压轴鼓点。孩子俄然放声大哭，声波震碎岩壁上《妈祖谣》的量子乐谱，闪现出星舰燃料库的基因暗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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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妈……"沙哑的字节俄然蹦出婴孩喉间。卫东的贪吃纹突然收缩，剧痛中仿佛闻声秀兰在台风夜说过的话："等孩子开口，要教他先唤妈祖。"

孩子俄然伸手抓向洞外的妈祖像，耳后的甲骨刺青出现波纹。岩壁乐谱俄然量子化，妈祖石像的眼窝排泄青铜泪，泪痕显影出秀兰的全息影象——她正用闽南语哼着《妈祖谣》，发髻的螺钿随节拍重组为星舰坐标。

拂晓的云层中，傩面人的飞翔器喷出反物质流。卫东攥着孩子的手按在节制台："说'归航'！"

中午的礁洞里，卫东拆开湄洲女的螺钿发髻。这是凌晨在海滩捡到的，贝壳间缠着量子纤维的《妈祖谣》残谱。

咸涩的海风卷着牡蛎壳刮过礁石，张卫东用锈刀在沙岸划出歪扭的"妈"字。婴孩趴在星茧襁褓里，沾着沙粒的小手拍打字符，胸前的妈祖绣纹泛着潮汐般的蓝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