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铁证链[第2页/共2页]
二次开庭时暴雨滂湃。卫东推着秀兰的轮椅突入法庭,她腿上的防化布揭开时,旁听席响起抽气声——靛蓝色的腐败皮肤下,植入的弹簧钉拼出"实事求是"四个字。陈阿发俄然癫痫发作,畸变右手不受控地扯开衬衫,胸口纹着完整的日军排污管网图。
"请证人杨建国出庭。"
深夜的江心洲回荡着潮声。秀兰的透析机连着专利局的电路,显现屏上的心电图与听证会声纹曲线堆叠。她将未腐败的左手伸进X光机,指骨上的莫尔斯暗码在荧屏显影:"用我的病例作证。"
法警的皮靴声在柚木地板上敲出鼓点。杨建国拖着义肢走来,钛合金枢纽的摩擦声让书记员的速录机卡了壳。他解开退色的戎服领口,暴露颈间挂着的微型菲林盒——那是用秀兰的皮带扣改装的。
胶片在投影仪里复苏。1979年的红星厂档案室,陈阿发父亲正往检测仪灌注糖水捏造数据。画面角落有个穿劳动布工装的身影在记录——恰是年青时的杨建国,他的左腿尚未截肢,胸牌上印着"技术监督科"。
"这是赎罪。"杨建国的义肢俄然放射出气浪,震碎了被告席的防弹玻璃。藏在假肢里的底片雪片般纷飞,每张都显现着分歧年份的排污记录。陈阿发扑向证据时,西装内袋的氰化物胶囊被卫东用皮带扣镊子夹走——那镊子形似秀兰的发卡。
暴雨冲毁了法庭的供电体系。应急灯亮起时,世人发明杨建国用义肢锁住了陈阿发的咽喉,钛合金手斧正在其胸口刻新的莫尔斯暗码。秀兰的轮椅俄然弹射出皮带扣改装的钩锁,将《万民书》皮肤永久烙在被告席的国徽下方。
江风拂过博物馆的青铜门铃,其声好像杨建国的义肢摩擦音。秀兰将最后一双百纳布鞋放入展柜时,防化布下模糊暴露杨建国的刺青舆图——现在正与新长江管理图完美堆叠。
卫东攥紧兜里的百纳布条。秀兰正在江心洲透析室对抗器官衰竭,防浮泛的监控屏幕及时投射着听证会画面。当杨建国翻开义肢,暴露嵌在仿生皮肤里的微型胶片放映机时,他瞥见屏幕里的秀兰在病床上艰巨比划出"播放"手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