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0章 烬海星漩[第1页/共12页]

"昭哥哥的鳞在哭。"林小满捧起鳞片，龙血凝成的星轨俄然缠住沈墨白的傩面残片。面具裂隙里排泄蓝雾，雾中竟是九曜司的青铜罗盘——本该随苏挽星殉道的秘器，现在指针正刺向陆昭心口。

林小满踉跄着后退，后腰撞上冰冷的陌刀。影象如潮流涌来——七岁生辰那夜，阿爹浑身酒气地抓着她的手往铜人桩上按："这'虎鹤双形'缺了杀气...得沾着龙血练..."她俄然干呕起来，腕间银镯碰在刀柄上，激得陆昭眉心鳞片出现猩红。

林小满瞳孔突然收缩。她想起守灵夜总闻到祠堂有槐木燃烧的味道，想起那些莫名呈现在武馆的青铜人偶，想起月娘临死前塞给她的银镯——现在正烫得像是要熔进骨肉。使者俄然收回夜枭般的怪笑，空荡荡的黑袍里飞出无数符纸，每张都拓着林小满练拳时的身影。

青铜人偶的眼窝亮起萤火。三百道拳风穿透岩壁，惊起满山甜睡的雾凇。陆昭的陌刀在拳风中震颤，刀柄龙纹俄然游出，绕着林小满的银镯盘成衔尾环。沈墨白趁机将判官笔插入冰层裂缝，笔尖带出的寒气在空中凝成张泛黄的地契，落款处鲜明是月娘的莲花押。

老槐俄然在此时爆出裂响。树皮间展开九只虎魄色的眼，年轮化作七十二路地躺刀法图谱。沈墨白扯下傩面掷向树眼，面具在空中燃成火流星，照出树心囚着的铜人桩——桩上拳印深三寸，清楚是太祖长拳的"崩石裂碑"手。

"本来饮马涧的地脉..."陆昭的龙角俄然生出冰棱，"是洪拳初祖的脊椎所化！"他话音未落，整座祖坟山隆隆升起，土石剥掉队暴露青玉般的庞大骨架。林小满腕间银镯回声碎裂，三百枚碎片化作流星雨，每颗都嵌进骨架枢纽处的铜人桩凹槽。

"本来全部村庄都是拳冢。"沈墨白将村志掷入井中，书籍落水声惊起满瓮覆信。陆昭的龙角不知何时缠满晒干的艾草，他盯着祠堂梁柱上退色的彩绘——那上面画着山神结婚的场面，新娘盖头下暴露的半截下巴，鲜明与月娘绣在百家衣上的纹样一模一样。

【傩面墟】

陆昭的逆鳞俄然收回蜂鸣，鳞片层层翻开暴露微型星盘。那些用龙血绘制的轨道上，密密麻麻嵌着林小满各世循环时的乳牙。最末端的赤道位置，一颗犬齿正与沈墨白藤心锁的缺口严丝合缝。

三人追着青铜链潜上天宫，却见穹顶倒悬星海。陆昭的逆鳞不受控地飞向旋涡中间，每片鳞都映出林小满分歧死状——溺毙于藤海、焚身于星砂、冻裂于龙息。沈墨白俄然引星砂覆眼，傩面残片在掌心燃起蓝焰："九曜司在拿我们的因果炼器！"

林小满循着水名誉去，见村西头十八座茅草屋顶蒸腾起炊烟。烟柱在空中交缠成洪拳弟子过招的剪影，某个刹时竟定格成阿爹教她"孺子拜观音"时的身形。陆昭的龙鳞映着这幕俄然发烫，鳞片纹路里浮出百年前这个时候——数十武师正在此处用拳风给新酿的黄酒催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