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8章 木屑沉香[第1页/共11页]
"好个美周郎!"林小满俄然扯开他护腕,暴露腕间刺着的粮仓暗码纹身,"可惜你这皮相下藏着的,不过是粒陈年麦种。"侍卫俄然裂肤爆出万千麦芒,每根尖刺都闪动着母亲尝试室的编号。
林秋的耳膜突感刺痛。那些泛音在耳蜗内重组为熟谙的旋律——恰是母亲临终前循环哼唱的《拾麦谣》缺失段落。当林小满敲响第七枚钟时,地窖顶部落下簌簌木屑,在空中拼出个残破的高音谱号,刚好覆盖她们交叠的投影。
祠堂藻井俄然坠下九霄环佩。林秋昂首见八卦镜中映出个鹤氅道人,他手持的桃木剑竟是用转基因麦秆拧成,剑穗缀着的五色穗对应五行仓廪方位。道人踏着禹步绕行香案,每步都在青砖上烙出燃烧的DNA双螺旋图痕。
泛黄的素描纸上,年青的母亲侧卧在麦垛间。林秋的指尖抚过画中人的小腹表面——陈砚秋用炭笔将怀胎纹转化为麦浪纹理,在脐周位置经心勾画出微型祠堂布局。更令她震颤的是画纸边沿的题跋:"赠小满,1986年秋分,望护此星火。"
地窖深处的编钟俄然自鸣。林秋扒开蛛网,发明七枚青铜钟的枚乳间距竟与妊妇木雕的腰围曲线完整符合。当她用雕刀小扣"姑洗"钟时,钟架后的砖墙回声剥落,暴露半张虫蛀的工尺谱——音符旁标注的倒是粮仓编号。
"鄙人司天监漏刻生。"少年回身时,腰间玉组佩撞出《月令》节律,"女人可识得建除十二神方位?"他展开的晷影竟在墙面投出母亲年青时的尝试日记,而那些被朱砂圈注的日期,正对应他锁骨处灼烧状的星宿瘢痕。
半夜马厩突现银甲侍卫。林秋闪身躲进草料堆,见男人正在用陌刀雕镂粮斗模型。他卸甲时暴露的后背刺着完整的《漕运图》,每当呼吸牵动肌肉,那些河道便如活物般涌动。陌刀俄然指向林秋藏身处:"末将乃洛口仓守备使,女人何不现身共参《太仓赋》?"
朝阳初升时,她们在《群仙祝寿图》前找到了终究暗格。林小满分裂袖口仙鹤补子,金线在日光中折射出暗码光斑。暗格里躺着半枚碎镜,当她们将各矜持有的半片瑶池镜拼应时,镜中闪现出母亲与林小满共执神农耒耜的画面——而她们脚下的实验田,正发展着贯穿三十三年诡计的初代变种麦。
"看井壁!"林小满俄然掰断辘轳手柄。缺口处流淌出的不是木屑,而是稠浊麦种的陈年酒糟。林秋将酒糟撒向井中,惊起群嗜麦蛾,翅膀上的磷粉在月光下显形为立体星图——北斗勺柄正指向粮仓第七根承重柱的位置。
"屏息。"林小满俄然将枚蟠桃核塞进她齿间。核仁排泄苦杏仁味,却在舌底化作《淮南子》记录的"薜荔浆"。林秋的瞳孔突然收缩——镜中统统仙仓的通风口位置,都闪现出母亲年青时的采药身影,而她背篓里新鲜的灵草,恰是现在晒场疯长的转基因变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