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章 龙王庙蹦迪事件[第1页/共2页]

小满俄然指着屋顶怪叫。世人昂首望去，退色的藻井图案正在诡异爬动，二十八星宿里的奎木狼戴着蛤蟆镜跳轰隆舞，昴日鸡的羽毛变成了的确良衬衫。最骇人的是壁画上的雷公电母，不知被谁用修改液改了外型：雷公扛着双卡灌音机，电母举着缠满胶布的话筒，云层间若隐若现的竟是"文攻武卫"的标语。

"好家伙！这不是当年扫四旧时失落的社火班子吗？"桂芬嫂的雪花膏瓶子"啪嗒"掉在地上。她清楚瞥见旦角眼角有颗痣，和阿谁在批斗会上消逝的上海知青一模一样。收音机俄然换了评弹调子，龙王爷的石雕手指开端有节拍地敲击供桌，震得藏在莲花座下的蟋蟀罐直蹦跶——罐身上"奖"字还清楚可见，里头装的倒是1979年的避孕套。

铁牛撅着屁股在河滩上挖比特币的第二天，全村人都闻声了龙王爷的吼怒——实在是桂芬嫂那台老式收音机卡了磁带，把《龙江颂》唱出了重金属味儿。七姑叼着半根大前门冲进庙门时，正撞见龙王像在跳机器舞，退色的漆皮跟着"嗤啦嗤啦"的电流声簌簌往下掉。

七姑俄然把耳朵贴在龙王爷肚脐眼上："有人在唱《何日君再来》！"她抄起珐琅缸往神像后背猛敲三下，裂缝里俄然滚出个玻璃瓶，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竟是个袖珍戏台，生旦净末丑满是退色橡皮泥捏的，武内行里的长枪还粘着半片"革委会"袖章。

铁牛在河边俄然收回拖沓机般的轰鸣，鼻孔里喷出的不再是玻璃弹珠，而是雪片似的信纸。小满追着漫天飞舞的纸片跑出庙门，抓住一张细看，竟是桂芬嫂当年没寄出的家书，落款处还画着个被泪水晕染的风趣笑容。

"都别动！"桂芬嫂抄起裹脚布就要捆龙王像，布匹甩开时飘落几张泛黄的纸片。老赵头扑上去捡，发明竟是1968年知青的舞会签到表，后背用红笔写着："彻夜十点，龙王庙讨论——换二十斤天下粮票"。

话音未落，供桌上那台红灯牌收音机俄然蹦出连续串迪斯科鼓点。龙王爷的石头眸子"咔嗒"转了个圈，手里捧的玉笏板裂开道缝，暴露内里锈迹斑斑的磁带盒。小满举动手电筒往裂缝里照，光束扫过处，密密麻麻的甲由正用须子卷着粮票搬运碎渣，最肥那只头顶还戴着微缩版绿军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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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让专业的来！"七姑往掌心啐了口唾沫，抡起铁牛喷出的地铁票当飞镖。票根划破蛛网的刹时，整座古刹俄然响起山呼海啸的掌声——退色帷幔后钻出成群结队的灰蛾子，翅膀上全印着"榜样戏观赏券"。老赵头颤抖着翻开帐本，发明1976年的流水账正在主动改写，墨迹未干的数字拼成四个血淋淋的大字：转头是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