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5章 父子夜话[第2页/共2页]

册页间俄然滑落一片梧桐叶，叶脉描着陇右军屯图。李世民细心打量，发明这恰是三日前赢挚与程咬金巡查边疆的线路。贰心中暗自思忖，赢挚此人不但在医术、策画上有过人之处，对边疆防务也如此上心。

当第一缕阳光照亮太极殿鸱吻时，程咬金正扛着新铸的犁头走过太医署。他腰间闲逛的陌刀柄上，鲜明系着太子昨夜遗落的半片梧桐叶。那梧桐叶在轻风中悄悄摆动，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宫廷中不为人知的故事和奥妙......

“儿臣听闻，”李承乾恭敬地答复，“这是武德四年洛阳城破时，王世充府库所获。”说罢，他落子堵截黑龙退路，袖口偶然间暴露半截《贞观政要》讲明。那讲明笔迹工致，恰是赢挚上月讲授“水能载舟”篇的笔迹。李世民看着李承乾的行动，嘴角微微上扬，仿佛对儿子的答复非常对劲。

五更漏尽，夜色还未完整褪去，天空中仍闪动着点点繁星。李世民坐在书桌前，手中拿着墨玉棋子，深思很久。随后，他将墨玉棋子系上黄绫，唤来李承乾。

李世民接过奏折，缓缓翻开。当翻至“墨家非攻篇”时，他的目光被页眉的朱批吸引住：“赢卿言，非攻非不攻，乃攻必量力。”笔迹刚毅有力，恰是赢挚的手笔。李世民微微点头，仿佛对赢挚的观点非常认同。

掌灯时分，夜幕悄悄来临，全部皇宫被覆盖在一片喧闹当中。李世民单独推开北窗，轻风拂面，带来一丝凉意。远处太医署的铜人在月光下泛着寒光，好像三百持戟卫士，寂静厉穆。

这几片嫩叶，仿佛带着生命的气味和但愿。李承乾望动手中的书籍和嫩叶，心中感慨万千。赢挚为大唐所做的统统，就如同这嫩叶普通，固然看似藐小，却包含着无穷的朝气和力量。

李世民望着荷塘，目光有些悠远，仿佛堕入了回想：“当年这枚黑子，原是要赐给魏征的。”他的声音降落而安静，却仿佛包含着无尽的感慨。

“明日将此物赐赉赢卿，就说...”李世民俄然顿住，改口道：“就说太子新得《九章算术》残卷，需借他的算筹参详。”李承乾恭敬地接过棋盒，心中明白父亲此举另有深意。

李承乾微微沉吟，然后望向父亲腰间玉佩。那玉佩质地温润，上面“受命于天”的篆文，正与赢挚量天尺的刻痕严丝合缝。贰心中一动，缓缓说道：“因为赢先生心中所量，向来不是李氏的江山，而是这江山里的芸芸众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