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 古镇[第5页/共6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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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在半山腰的观景台停下时，山风正掀起她旗袍的衣摆。霍袭丞下车替她翻开车门，俄然蹲身为她系好被风吹散的鞋带，指尖在她脚踝处的银脚链上停顿：“还记得吗？你说过‘真正的爱情，是他晓得你穿哪双鞋踩水洼最舒畅’。”他昂首时，阳光刚好穿过竹叶，在他发间落下光斑，像撒了把碎钻，“现在，你的‘他’不但晓得鞋码，还晓得哪片竹叶的影子，会落在你旗袍的第几颗盘扣上。”

分开茶寮时，老茶婆往林蕴暖手里塞了包新茶，牛皮纸上用红绳系着朵干莲蓬：“带归去和先生渐渐喝，茶凉了再热，日子慢了再品。”霍袭丞替她提着油纸包，指尖还沾着茶饼的碎屑，俄然靠近她耳边：“实在当年传授没说错，”他笑着躲开她的轻捶，“你身上的茶香，确切盖过了统统试剂味。”

晨雾开端散去，远处的山峦暴露黛青色表面。霍袭丞俄然放下咖啡杯，双手端住她的脸，指腹掠过她眼下淡淡的暗影——那是昨夜清算女儿衣物时留下的倦怠。"现在，你的‘将来先生’不但要带你去踩水洼，"他的拇指划过她唇峰，"还要让你在青石板路上，把十年前没画完的故事，一笔一笔补返来。"

露台的风铃俄然响动，带来远处渔港的喧哗。林蕴暖这才重视到，他脚边放着个帆布包，暴露半截手工绘制的舆图，边角处画着穿戴月白旗袍的小人，中间标注着"云栖古镇必踩水洼点：西街第三块青石板、戏台下第九级台阶"。本来他早已查过气候预报，晓得本日午后会有阵雨，乃至连她要穿的苎麻旗袍，都熨烫整齐放在床头——那是他偷偷量了她肩宽，托渔村的绣娘连夜赶制的，领口处绣着极小的竹叶，恰是她大学速写本里常呈现的元素。

影象俄然被这串话语勾回十年前。当时的她总穿戴洗旧的牛仔外套，在图书馆角落用4B铅笔涂画，苏瑶总会在她画到第七张时递来热可可，杯壁上固结的水珠常常弄湿她的画纸。有次她负气说"再也不画了"，他却冷静买了整套画图东西，在包装盒上画了只踩水洼的卡通小熊，中间写着"你的每幅画，我都想走出去"。

越野车碾过最后一道海岸线的颠簸时，晨光正以45度角斜切进车窗。林蕴暖刚将珍珠发卡别进鬓角，俄然被霍袭丞递来的丝质礼盒绊住了行动——月红色苎麻旗袍悄悄躺在雪松香气里，竹叶暗纹在晨光下泛着缎面光芒，绣线里还嵌着极细的银箔，跟着车身闲逛，竟像有碎雪落在竹叶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