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章 风过仓山[第2页/共3页]

夜晚的别院点起松明火把，霍袭丞从车里取出个檀木盒，内里躺着他凌晨在古镇买的银制扎染东西：“记得你说过，”他将刻着并蒂莲的木夹递给她，“想为我们的寝室做幅扎染挂画，就用苍山的雪、洱海的云，另有……”他俄然靠近，雪松香水混着松烟味拂过她耳际，“我的心跳声。”

“阿妹来尝尝？”扎染坊的白族阿妈递来素色棉麻，腕间的银镯叮当作响，“苍山雪水染的布，会带着雪的灵魂。”林蕴暖接过布料时，霍袭丞已挽起西装袖口，暴露小臂上的旧纹身——那是他们结婚时，他偷偷纹的她名字的东巴文，现在正被阳光晒成古铜色，与染缸的靛蓝相映成趣。

暮色漫过苍山时，他们的扎染作品已晾在木架上——林蕴暖的布料上是笼统的洱海波纹，霍袭丞的则在角落藏了只小企鹅，恰是女儿霍莞最爱的卡通形象。阿妈看着两件作品，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漾开了：“小两口的布，今后做成窗帘，连风都会带着甜。”

晨雾在他说话时垂垂散去，林蕴暖望着他腕间新换的银质手链——是昨夜在古镇阛阓买的，刻着纳西族的东巴文“永伴”。本来他早已发觉她对云南的神驰，就像当年在巴黎时装周，他偷偷在秀场背景筹办好她最爱的云腿月饼，说“他乡的玉轮，要配故乡的甜”。

车过六盘水时，山峦渐次染上黛青色。林蕴暖望着车窗外掠过的哈尼梯田，俄然想起霍袭丞手机里存着的老照片——二十年前，他父亲带他去云南写生，七岁的他蹲在梯田边画蚂蚁，画布上歪歪扭扭的线条，被父亲称作“大地的指纹”。现在他正专注地开车，晨光落在他眉骨的旧疤上，让那道替她挡雨留下的陈迹，也染上了和顺的光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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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临时改道去云南？”霍袭丞端着两杯现磨咖啡排闼出去，蒸汽恍惚了他镜片，却遮不住唇角的笑，“我就晓得你瞥见扎染坊的视频会走不动路。”他将咖啡搁在班驳的木桌上，顺手抽出她藏在枕头下的观光攻略——泛黄的纸页上，云南篇被红笔圈了又圈，“实在我早让助理订了苍山脚下的别院，推开窗就能瞥见雪水汇成的溪流。”

民宿的雕花窗棂滤进晨雾时，林蕴暖正对动手机屏幕发楞。相册里跳出来的，是三年前霍袭丞去云南出差时拍的洱海照片——水天相接处，白族女人的蓝染头巾飘成一片活动的云，而他站在双廊古镇的石拱桥上，西装革履的身影与身后的苍山雪顶格格不入，却在照片备注里写着：“等暖来，教我扎染。”

星空在苍山背后垂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