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谁在养寇?(一)[第2页/共3页]
此时,本来喧闹混乱的场面一下子温馨下来,统统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严楼和三姨太身上,那几个仆人也不知所措地停在原地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“传闻了么?郑老爷的寿礼里有暹罗进贡的整牙象牙塔!“漕帮脚夫凑在茶摊前,粗陶碗里的龙井映出对街车马粼粼。
严楼心中一紧,直觉奉告他事情不妙,跟着人群仓促向内走去,只见郑钰直挺挺地躺在床上,面色乌青,双眼圆睁,已然没了气味,本来喜庆的喜宴,刹时变成了令人胆怯的丧宴。
齐虎大踏步走进屋内,一眼便看出了端倪,大声吼道:“你们这群大胆狂徒,竟敢对严大人脱手!”说着,他拔剑在手,就冲要入人群。
三姨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强装平静地骂道:“你……你休要血口喷人!放开我!”
三姨太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但很快又规复平静,她挤出几滴眼泪,哭诉道:“大人呐,我一个妇道人家,哪晓得这些,我家老爷俄然离世,我哀思欲绝,一时胡涂,才做了这些错事,还望大人高抬贵手,饶过我这一次吧。”
齐虎在一旁也瞋目而视,大声道:“哼,三姨太,你莫要再抵赖,严大人一心为查明本相,你若再这般胡搅蛮缠,休怪我们不客气!”
“你们好大的胆量!”严楼瞋目圆睁,大声呵叱道,“郑老爷死因不明,我受命调查,你们竟敢公开禁止,是想违背戚将军的号令吗?”
说罢,他悄悄一甩,将三姨太扔到一旁的椅子上,未曾想这三姨太落地的刹时,顺势一滚,便稳稳铛铛地坐在了椅子上。
八名仆人持棍涌入门内,严楼侧身一闪,轻松躲过飞来的瓷枕,瓷枕砸在地上,刹时四分五裂。
四人抬的紫檀礼箱正颠末,裂缝间漏出几缕奇香,嗅之如兰似麝,却惹得檐下信鸽扑棱棱惊飞。
檐下信鸽俄然惊飞,三姨太的翡翠耳坠撞出脆响,她猛地扯开郑钰衣衿,暴露胸前的观音玉坠:“老爷日日焚香礼佛,定是冲撞了......”话音未落,严楼已用银针刺入尸身咽喉,针尖瞬息泛黑。
严楼嘲笑一声:“如何,现在想息事宁人了?晚了!本日郑老爷莫名暴毙,诸多疑点尚未解开,你三姨太如此行动,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。”
那些仆人听到三姨太这话,顿时有些踌躇,面面相觑,手中的兵器不自发地放低了几分,但仍有几个常日里得了三姨太多番好处的,还握着兵器,一脸不甘。
严楼悄悄吃惊,这女人看似荏弱,方才那几下行动却非常敏捷,落地翻滚一气呵成,绝非平常深宅妇人所能做到,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调查郑钰的死因,严楼并未张扬。
严楼一身素净长袍,怀揣着戚继光将军的喜帖,稳步踏入郑家府邸,刚进大门,便觉氛围有些非常,本该欢声笑语的场面,现在却满盈着一股严峻不安的气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