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故人冢同心劫[第1页/共2页]
我舀起汤药吹凉:"童言无忌。"
"安儿昨夜说梦话..."他欲言又止,指尖抚过稚儿泛金的瞳人。
册页夹着退色婚书,墨迹晕染出叠写的"九郎"与"淮安"
地宫石门轰然开启,冰棺中躺着与顾淮安面貌不异的男人,颈间悬着裂成两半的玉珏。长安俄然摆脱度量扑向冰棺,瞳人金芒大盛:"爹爹醒来!"
"先生腰间的..."
贩子温情
晨雾渗入书院回廊时,顾淮安正抱着熟睡的长安轻晃。三岁稚儿蜷在他怀里,小手无认识揪着他松垮的衣衿,暴露锁骨下淡金纹路——与昨夜井壁闪现的密道图如出一辙。我端着药碗走近,瞥见他后颈粘着片槐花瓣,仿佛那年春猎,崔九郎策马返来时鬓角沾的柳絮。
瓷勺相碰的脆响里,长安俄然呢喃:"爹爹在地宫好冷..."顾淮安浑身剧震,药碗翻倒烫红手背。
"要加蜂蜜。"他俄然轻笑,眼角细纹叠着旧年风霜。井底阴风卷着莲香劈面,二十三年相思碎成他睫上未落的露。远处货郎摇响铜铃,一缕晨光穿透地宫残雾,照亮壁画末端的谶语:"双生魂,千秋劫"。
白露半夜,井底传来构造轰鸣。顾淮安揽着我腰跃下井沿时,掌心薄茧摩挲着旧疤:"此次定护你全面。"火折照亮井壁刻文——"武德九年,九郎以魂镇邪"。
香囊夹层暴露半片泛黄信笺,笔迹从狂草突变工楷:"武德九年,九郎封魂"
晨光漫过井口时,顾淮安攥着半块玉珏沉默。长安趴在他肩头熟睡,发间别着新摘的并蒂莲。我拂去他衣上青苔,指尖触到冰棺带来的寒气:"本日蒸槐花糕可好?"
"生来便有。"他喉结转动,将长安塞进我怀中。稚儿滚烫的额贴在我颈窝,鎏金瞳人倒映出他仓促逃离的背影——二十年前矿洞死别时,崔九郎也是如许消逝在火光中。
更漏声尽,我推开他虚掩的房门。月光漫过案头《水经注》,"汶水"二字被朱砂重重圈画。他伏案熟睡,松垮的衣衿下心口朱砂痣随呼吸起伏,与武媚娘胎记拼成完整的八卦图。
"幼时胎记!"他慌乱直身,香囊跌落溅起尘灰。我俯身去拾,发簪勾住他腰间玉带,呼吸隔着薄衫扑在他脊背。松香混着薄汗,与影象里崔九郎度量的温度堆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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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雨叩窗,长安梦中哭泣不止。顾淮安赤足冲进卧房,亵衣被盗汗渗入,抱起稚儿时衣带松脱。我取帕拭汗,指尖掠过贰心口朱砂痣:"这胎记..."
汤药在青砖缝中洇出莲斑纹,与武媚娘胎记暗合
"笨手笨脚。"我扯过帕子包扎,他指腹薄茧蹭过掌心。二十三年工夫倒流,仿佛回到岭南雨夜,崔九郎握着我手教制构造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