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往生之镜[第2页/共3页]

陆丰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，百年前的影象俄然翻涌：履行任务时遇见的黑衣人，那双藏在斗笠下的眼睛，清楚与转轮王眉间的朱砂痣一模一样。

“天国以阴为基，我们的阴气会被压抑。”方瑾的声音沉着得可骇，破魂枪划出一道弧线，将扑来的尸鲲触须击落。

但河水却是以沸腾起来，远处传来降落的嘶吼，像是某种冬眠在河底的庞然大物被惊醒。

“孟婆给的舆图，怕是只画了半幅。”那日在冥府核心遇见牛头马面，对方只肯指引到孟婆处，再今后的路便三缄其口。

“是血河尸鲲！”陆丰认出了河水中翻起的庞大暗影，当年在冥界文籍中见过记录——这是镇守忘川的上古凶兽，专食灵魂。

现在魔神逃脱，贵殿莫非不想晓得，为何封印会俄然松动？”

那是引魂灯，青白的火光忽明忽暗，像极了百年前他送陆丰去履行第一个任务时，山神庙外飘摇的烛火。

他正要开口，方瑾俄然咳嗽起来，鲜血染红了领口。“师父！”陆丰仓猝扶住他，却见方瑾冲他微微点头，眼中闪过警告。

喉间俄然出现苦涩，他伸手按住陆丰的肩膀：“当年若不让你单独去探查……”“师父，不必自责。”陆丰打断他。

他俄然想起古籍中记录的“冥府三重禁”：凡无证入内，必过忘川、经阎罗、叩无间。

指尖在引魂灯的光晕里悄悄一划，青白火焰竟诡异地分出一缕，缠绕在他手腕上，“若不是当年的封印，暗中力量早该伸展至人间，只是现在……”他望着远处逐步清楚的鬼域路，目光落在何如桥畔的孟婆亭。

陆丰一怔，袖中黑气俄然翻涌。自被暗中腐蚀后，他从未主动用过这股力量，恐怕失控。

“冥府端方，无牒不得入内。但我有证件。”他另一只手摸出怀中的阴司证，证件大要还残留着古疆场的煞气，却在冥府的阴气中垂垂透出暖意。

“用你的煞气。”他俄然看向陆丰，目光灼灼，“当年你能封印本身百年，申明体内的暗中力量早已与灵魂融会，现在恰是借力之时。”

“闭气！”方瑾的不知何时把阴司证握在手中，温和的光芒扫过忘川，那些手臂顿时收回滋滋的声响，化作青烟散去。

“瑾哥，你这位朋友好大的胆量。”牛头的声音像破锣，“若无证件突入冥府，按律当囚鬼域千年。”

他的炽芒双刃再度出鞘，却发明刀刃在天国的六合里竟有些迟滞，“师父，这里的灵力……”

尸鲲的嘶吼戛但是止，庞大的头颅在阴阳鱼的光芒中垂垂虚化。忘川水俄然退去，暴露对岸的石桥，桥边立着两个身影——牛头马面，手中还捧着两盏引魂灯。

他目光落在陆丰身上，“这小友的灵魂，倒是让本座想起一小我——当年叛变我们的无常使，他的灵魂也是这般半黑半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