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楔子[第2页/共5页]

南归程中残阳如血，太子肩甲上插着三支断箭，仍对峙在御辇旁保护。行至落鹰峡时，两侧山崖俄然滚下无数礌石。“护驾！”柳承安猛地勒马回旋，“举盾！”太子柳承安话音未落，淬毒箭雨已从两侧崖顶倾泻而下，柳承安一手举起精钢鸢盾，一手冒死挥刀劈开奔腾而下的箭雨。

被本身儿子声音唤醒的天子柳渠义刚要呵叱，却见柳承邦俄然抽出横刀劈开一支流矢，“父皇快走！”柳承邦兜鍪下的眼睛亮得骇人，“儿臣本日要叫契金人晓得，我大魏儿郎的血性！”

日头西斜时，中军玄甲卫的阵型已被勿真人切割成数十个大小不等的战团。

当银甲大水撞进契金后军时，正在攻城的云梯纷繁倾倒。柳承安的马槊贯穿两个敌兵后脱手，他反手抽出双刃佩刀，刀光过处竟将契金马队连人带马劈成两段。

身后饮马河的冰面开端崩裂，仅存的亲军纷繁上马结阵，用战友的尸身垒成环形工事。

“还望官家恕臣大不敬之罪。”皮广义一边说道，一边催促着另一边的席千丈加快法度。

他的话音未落，吼怒而至的马蹄声让他转头看去，就见拓跋术的弯刀已经近在面前，还不待做出反应，副批示使就在天上瞥见本身少了脑袋的躯体立在原处。

柳渠义的马鞭抽得排泄血珠，身后契金追兵的狼嚎声越来越近。转过鹰嘴崖时，天子俄然勒紧缰绳——火线山道竟被泥石流截断！亲卫统领叶怀抽出双刀：“末将带三十人断后，陛下走鹿肠峡！”

城楼上的马步军都批示使王成川闻声守城营批示使急报：“滚木礌石已尽！”，话音刚落，王成川抽剑出鞘，正欲说出要和城池共存亡的话来，正此时却见南边地平线腾起遮天烟尘，一面绣金蟠龙旗刺破晨雾，刚好一支鸣镝俄然划破天涯。城头守军看到南边尘烟中有金戈寒光闪动，三千东宫卫银甲在晨晖中好像神兵天降。太子柳承安的白袍银甲格外夺目，他手中丈八马槊挑着契金核心前锋将的头颅。

而另一边，间隔白岩县城不远处，此时前来救济的太子柳承安的白蹄乌战马已经力竭，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了，三千东宫卫日夜奔袭八百里。目睹远处白岩县城头将旗倾颓，柳承安摘下凤翅兜鍪，暴露充满血丝的眼睛：“换马！”东宫卫的备用战马都披着链甲，马首装有精钢撞角。

当夜南归的北伐军中哄传，太子伤重昏倒时仍紧握马槊，亲卫需掰开他手指才气换衣。

另一方面柳渠义在亲卫簇拥下向东南边且战且退，前些时候还在整阵的后军已经变成了殿后的前军，柳渠义转头瞥见二皇子柳承邦的将旗始终钉在最火线的疆场中心，虎捷军像礁石般将玄色海潮撕成两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