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9章 童谣引屠城[第1页/共3页]

赵垣踉跄着捧来塘报：“神机营及时转向，轰开了堵塞城门的粮车……”话音未落，一骑快马踏破长街：“急报！扬州传来儿歌，词句与金陵普通无二！”

空中传来闷雷般的震惊。凌风甩出飞爪攀上岩壁，头顶土屑簌簌而落：“是神机营的虎蹲炮！那群傻子当真在轰击民乱！”林清芷翻出火折子切近水面，粼粼波光竟映出密密麻麻的铜线，如同蛛网铺满河床。“快走！”她拽着凌风扑向侧道，“这些铜线连着湖底的火龙出水！”

“劳烦赵大人调阅陈三行刑记录。”凌风话音未落，府衙外俄然炸开撕心裂肺的哭喊。数十名披麻带孝的百姓抬着门板涌来，板上尸首盖着的白布被风掀起一角，暴露青黑的面皮。“彼苍大老爷做主啊！”领头的老夫跪地叩首，“昨夜更夫老王巡夜，就因哼了句儿歌，今早发明时浑身爬满毒蚁！”

奔驰的马蹄声打断对话。五虎帐参将浑身是血撞进门来：“朝阳门守军叛变！他们说儿歌前兆朝廷要屠尽金陵，现在扛着粮车堵死了城门！”凌风按剑的手背青筋暴起，“赵大人，立即鸣钟示警封闭九门。清芷，你带我的令牌去神机营……”

林清芷俄然俯身扣住一名老妇腕脉，“舌根暗语平整，用的是薄刃快刀。”她翻开老妇衣领，颈后青紫指印形如鹰爪，“江湖上‘无影手’陈三的独门伎俩。”凌传闻言剑眉骤挑——陈三恰是三日前被斩首的江洋悍贼。

黑衣头子狂笑着举起火把：“儿歌早传遍大江南北！本日金陵一炸，天下皆反！”火把坠落的刹时，凌风的袖箭穿透他咽喉，燃烧的磷粉却已沾上桐油。林清芷纵身扑向齿轮组，发间金簪狠狠刺入关键构造：“快拉闸！”

金陵城的晨雾还未散尽，沿街茶肆的幌子在风中簌簌作响。凌风勒马停在朱雀桥头，青石板缝里黏着几片被踩烂的纸页，墨迹洇湿处模糊可见“白骨堆城”四字。桥下浣衣的妇人俄然甩开木槌，捂住身边稚童的嘴——那孩子正哼着不成调的曲子：“新月弯，城门断，血葫芦挂在旗杆上……”

“傅友德的余党。”凌风认出领头人脸上的黥印，“昔光阴禄寺私运案逃脱的漕帮三当家。”林清芷已解开随身锦囊，莹蓝粉末顺风飘向火药堆，“是蓝蝶衣给的磷粉，遇水即燃。”

千斤闸轰然坠下的顷刻，滔天大水与火龙相撞，蒸腾的白雾覆盖全城。凌风拖着林清芷冲出水面时，朝阳正刺破雾霭。鼓楼上的红旗顶风招展，护城河闸口死死卡住大水，九门方向的浓烟垂垂消逝。

暗渠入口藏在秦淮河画舫之下。林清芷以金簪挑开构造锁时，腐臭气味裹着儿歌声从地底涌出：“金銮殿，银銮殿，不及阎罗森罗殿……”二十具桐油棺材在暗河中浮沉，每具棺盖都刻着朝中重臣的生辰八字。凌风挥剑劈开比来那具，棺中爆出的却不是尸首，而是成捆的辽东精炭——与九门水道藏匿的火药同出一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