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1章 边关焚狼烟[第1页/共3页]

子时，脱脱不花的主帐俄然爆出吼怒。他看着案头战报，蓟州军的玄甲马队竟呈现在百里外的居庸关。"不成能！蓟州军明显……"话音戛但是止，帐别传来熟谙的汉话喝令："兵部急令！蓟州镇驰援大同，遇敌皆斩！"

"杨总兵，取我的蟒服来。"凌风俄然解下绣春刀，"传令全军换装，打蓟州镇守备军的灯号。"他抓起把城墙灰烬抹在脸上，转头对林清芷道，"半个时候后，劳烦女人在敌营东北角放三支绿色火箭。"

"看烟迹走向。"凌风剑鞘点向烟柱末端被风吹散的弧度，"西北风骤转东南，这是要火攻！鞑子马队必携硫磺硝石，但他们的火器射程超不过两百步——"他蓦地踹开女墙边堆放的药桶，"可如有人提早在城墙夹层埋了引火物……"

杨延昭吼怒着带人扑火，却见凌风纵身跃下城墙。钩索钉入冰岩的脆响混在风嚎中，玄色大氅如鹰隼掠过正在燃烧的藏兵洞。洞内三十架新式佛郎机炮的炮管已烧得通红，他却径直冲向角落的青铜水龙——这是工部特制的防火构造，本该储满雪水的水箱现在竟空空如也！

凌风瞳孔骤缩。那铜筒恰是驿卒公用的密折匣，匣口火漆印却变成了兵部侍郎的私章。林清芷俄然掠至身侧，将半片烧焦的鸦青信纸按在他掌心："火场里捡的，用的是宫中内造的松烟墨。"

"凌大人！"总兵杨延昭盔甲上结着血冰，将一具鞑靼标兵的尸首掼在垛口，"俘虏临死前透露，敌营中有汉人教他们破城之法。"他掰开尸身紧握的拳头，掌心鲜明是用姑苏澄心堂纸写的《九边火器设防图》，纸角还钤着兵部勘合印。

林清芷蹲身以银簪挑开尸身耳后皮肤，暴露靛青刺青："是晋商常家的私兵标记。"她俄然扯开尸身皮袄夹层，抖落出半截焦黑的信香，"辽东军特供的烽火引信——上月宣府军器库失窃的三十箱，本来走的是这条道。"

鞑靼马队慌乱迎战，却见"蓟州军"阵中俄然亮出二十面铜镜。月光经镜面折射，竟将雪地照得亮如白天——透露在强光下的鞑靼战马吃惊狂窜，将自家步兵撞得人仰马翻。脱脱不花正要命令放箭，东北角俄然升起三道绿焰，紧接着震天巨响从地底传来。

"林女人！"凌风的喊声穿透浓烟。城头的林清芷会心，反手抽出三支鸣镝射向关内。埋伏在驿站马厩的锦衣卫回声而动，二十匹战马拖着注满水的皮郛冲进火场。凌风挥剑斩断皮郛束绳，激流撞上烧红的炮管，蒸腾的白雾刹时覆盖城墙。

朔风卷着砂砾砸向嘉峪关城墙，戍楼角铃在暴风中收回凄厉嘶鸣。凌风攥紧手中染血的军报，指尖几近要掐破“鞑靼十万铁骑夜袭大同”的墨字。城楼下，二十车新铸的虎蹲炮正被守军推上马道，炮身上固结的冰霜泛着幽蓝——那是火器局特制的防冻火药，半月前才从京郊武库收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