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3章 诏狱蛇噬骨[第2页/共3页]

甬道绝顶忽响起铁链拖地声。锦衣卫千户张铭踉跄奔来，右臂缠着的绷带已渗入黑血："大人！丙字狱的犯人都疯了！"他扯开衣衿，锁骨处鲜明是个齿痕状烙印，"他们咬人时瞳孔泛金，力量大得……"

"抓住！"林清芷将白绫甩向凌风，另一头系在诏狱天井的镇狱兽上。二人借力荡出火海时，赤铜巨蟒的头颅已撞碎地牢穹顶。月光倾泻而入，照见蟒身鳞片上密密麻麻的铭文——恰是工部修纂的《新政十二疏》节选！

犯人乱发间，模糊可见皮肤下爬动的青筋。凌风挥剑挑开一人衣领，脊椎第三节处插着半截骨针，针尾刻着工部军火局的流水编号。林清芷银针探入针孔，带出缕暗红丝线："东海鲛人筋，刀剑难断，用来操控傀儡再合适不过。"

"昨日暴毙的七名死囚，尸首已呈紫玄色。"林清芷蹲身翻开仵作记录，指尖在"齿痕似蛇啮"处顿住，"但诏狱自永乐年起便以硫磺铺地，怎会有蛇？"她俄然将火把切近墙角，青苔覆盖处鲜明暴露指甲盖大小的鳞片，"是金线蝮蛇的蜕皮，这类蛇最喜阴冷，除非……"

凌风剑鞘重击犯人后颈，那人却如傀儡般窜改脖颈，张嘴喷出股腥臭黑雾。林清芷广袖翻飞扫开毒雾，袖口金线绣的辟毒纹刹时焦黑："是苗疆尸蛊！中蛊者需每月服解药，不然五内俱焚——看他们颈后！"

诏狱最深处的甬道里，火把的光晕在潮湿的砖壁上摇摆。凌风踩过满地破裂的陶罐，黏腻的汁液沾在靴底，每一步都扯出颀长的银丝——是岭南毒蛛的网，被碾碎的蛛腹正排泄荧绿的毒液。

林清芷从瓦砾中拾起片未熔的蛇鳞，后背蚀刻着微不成察的番文："是暹罗使团进贡的鎏金术……看来崔大人的翅膀，比我们想的更深。"

林清芷俄然将火把掷向暗道顶壁，火光惊起无数蝙蝠。蝠翼拍打间，藏在钟乳石后的铜镜阵列折射出幽光，竟在石壁上投出工部河防图的表面。她指尖抚过镜面冰裂纹："扬州官窑的次品，本该客岁就砸碎填河的。"

蛇群俄然发疯般扑向二人。凌风挥剑织成光网，斩落的蛇头在空中爆出毒雾。林清芷扯过刑架上的铁锁链，缠住通风口栅栏猛拽，砖石崩落处暴露半截青铜管道——恰是皇陵地宫排沟渠的构件！

更鼓声里，一缕青烟自太庙方向升起，却在半空被暴雨浇灭。凌风擦去剑身血污，俄然轻笑："这场雨，下得倒是及时。"

地牢俄然狠恶摇摆，硫磺味浓得呛人。凌风劈开暗道绝顶的石门，滔天热浪劈面而来——诏狱地下竟藏着熔炉，二十名工匠正将河防营的盾牌熔铸成铜锭，铁水注入的模具清楚是光禄寺祭奠礼器的款式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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