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4章 八美镇乱局[第1页/共2页]

骤雨般的马蹄声自玄武门逼近。拓跋明珠一骑抢先突入广场，马后拖着条浸血的麻绳，绳上串着七颗戴皮帽的首级。“鞑靼标兵昨夜突袭居庸关，箭囊里塞的倒是工部的防汛图。”她挥刀劈开箭囊，羊皮图纸飘落处显出兵部武库的烙印，“关外二十里发明假装成哀鸿的死士，他们吃的赈灾粮——”刀尖挑起半块硬馍，掰开暴露暗红芯子，“掺着辽东矿盐！”

白凤俄然吹响骨哨，漕帮男人从腰间皮郛取出成把的赤豆撒向蛇群。豆子遇血即爆，炸开的粉末凝成红雾，雾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嚎——暗藏在房梁的弓弩手捂着眼睛栽落，每人箭囊都插着五虎帐的破甲箭。

嘉靖帝的指尖掐进掌心，殷红血珠滴在琉璃盏中。蓝蝶衣俄然执盏泼向蟠龙柱，药汁触及鎏金漆面腾起紫烟，烟中模糊闪现金粉勾画的暹罗笔墨。“不好！”她扯过林清芷疾退三步，“整座乾清宫被下了同命蛊，快请陛下移驾！”

“林女人好眼力。”柳如烟抱着焦尾琴从暗影中走出，琴弦上缠着半截断裂的蛛丝，“昨夜教坊司的酒窖里，三坛绍兴黄酒变成了辽东精炭，押货的盐商醉后说了句浑话——”她指尖在琴腹一叩，暗格弹出一枚带血槽的箭头，“说这炭是要送进宫烧地龙的。”

乾清门轰然敞开，嘉靖帝的皂靴碾过货单上的“海鲜三百石”，龙纹刺绣掠过慕容雪马鞍旁吊挂的辽东精炭样本。蓝蝶衣自殿内疾步而出，手中琉璃盏盛着沸腾的药汁，蒸汽里浮着点点金芒：“陛下，太病院昨日失落的朱砂，全兑在这炭里了。”她俄然扬袖泼向男人的伤处，黑血触到药汁竟燃起幽绿火焰，“看这火色，掺的是苗疆腐骨水！”

话音未落，西华门方向俄然传来马匹嘶鸣。慕容雪策马闯过金水桥，马蹄铁在青石板上擦出火星，马背上横捆着个浑身抽搐的男人。她甩鞭卷住男人的腰带将人掼在阶前，靴尖踢开其衣衿，暴露锁骨处三足金蟾刺青：“两淮盐运使的私兵统领，寅时初刻带着三十车‘年货’想混进光禄寺，车辙印深两寸七分，装的可不是平常物件。”

“够了！”嘉靖帝一脚踹翻御案，青玉镇纸碎成齑粉，“传凌风！”

柳如烟俄然拨动琴弦，清越音色压过喧闹。琴腹暗格弹出一叠盐引，最上方那张盖着扬州府尹的私章：“三年前燃烧旧盐引时，我留了张样本——诸位无妨比对这纸纹。”她将盐引浸入金水河，水痕竟在官纸上显出工部侍郎的花押。

“留活口！”林清芷的银簪穿透寺人腕脉，簪头蓝宝石映出他突然涣散的瞳孔，“又是尸语蛊！”她蓦地掀翻琉璃盏，药汁泼向汉白玉基座，石缝中顿时钻出千百条金线蝮蛇。赵明月甩出腰间软剑，剑光过处蛇头纷飞，斩落的毒牙深深楔入柳如烟的琴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