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7章 地下情报室[第1页/共3页]

华盛顿的地下谍报室里，罗彻福特少校的咖啡杯底积着褐色的残渣。他盯着墙上的海图，半途岛的坐标点被红铅笔几次圈画，木屑和石墨的味道在密闭空间里发酵。俄然，他扯下领带缠在手上——破译机的金属按键已经把他的指腹磨出了血珠。

"让半途岛发假电报。"他对身后的谍报官说，"就说我们的海水淡化设备毛病了。"

尼米兹接到陈述时，正站在珍珠港的防波堤上。咸湿的海风俄然转向，带来船厂里焊接金属的刺鼻气味。他望着港内仅剩的三艘航母，企业号船面上的地勤职员像蚂蚁般繁忙，喷气式发动机试车的尖啸震得他耳膜发胀。

"发明赤城号！"

企业号的飞翔船面上，麦克拉斯基少校的飞翔手套沾满了机油。他昂首瞥见铁树最后的花瓣被气流卷上天空，像一串微型降落伞。当爬升警报响起时，他咬碎了藏在舌底的薄荷糖，清冷的刺痛感直冲太阳穴。

龙骧号的轮机舱里，三等兵中村正用沾满油污的棉纱擦拭温度计。当指针冲破鉴戒线时，他闻声金属颓废的嗟叹从管道深处传来，像是病笃鲸鱼的哀鸣。俄然有滚烫的蒸汽喷在他后颈上，疼痛反而让他复苏——比起半途岛的天国，这不过是阿留申群岛的和顺烫伤。

三百海里外，山本俄然感到一阵眩晕。大和号的医务室里，军医正在给体温计消毒，酒精味刺得他鼻腔发痒。参谋长递来的战报上，"加贺号中弹"几个字洇开了墨迹，像是被泪水打湿的。

"他们中计了。"尼米兹的声音很轻，却让作战室的氛围突然紧绷。他指尖下的半途岛沙盘正在颤抖，本来是企业号腾飞的战机震惊了地板。一粒代表隼鹰号的玄色棋子从沙盘边沿滚落，在柚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。

赤城号的爆炸声传到龙骧号时，细萱戊子郎正在剥一颗蜜柑。指甲刺破果皮的刹时，柑桔的暗香与舰桥里的汗臭、机油味绞成一团。他盯着果肉上红色的经络——像极了海图上标注的航路——俄然感到一阵反胃。

5月27日拂晓，美军监听站的耳机里俄然发作出刺耳的电流声。操纵员约瑟夫尝到舌尖出现的金属味，那是高强度电磁波通过唾液产生的电解反应。他敏捷调剂旋钮，捕获到一串加密电波，信号强度计的表针猖獗颤栗，像只吃惊的蟋蟀。

六千海里外的东京湾，山本五十六的军靴踏在战列舰大和号的船面上，收回沉闷的咚咚声。副官闻到他身上飘来的樟脑丸气味——那是从密封作战打算文件袋里感染的。当这位水兵大将执意要登上舰桥时，参谋长宇垣缠少将的钢笔尖在作战日记上戳出个乌黑的墨点。

"AF需求淡水补给......"破舌人南希念出这行字时，檀香山谍报处的电电扇正把她的金发吹得纷飞。她俄然按住太阳穴——三天没合眼的偏头痛让她瞥见半途岛沙盘上闪现出藐小的光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