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夜探龙潭[第1页/共3页]

"你们偷了我的祭器..."李老头的声音带着水波般的反响，河面俄然传来上百只水猴子的嚎叫。张老三动摇完整的青铜铃铛，声波震得祠堂房梁簌簌掉灰，李老头却纹丝不动。

"现在说这些有个屁用！"张老三将桃木剑刺进李老头虚影，剑尖却像刺进棉花。李老头裂开嘴角，暴露满口尖牙："当年你们用我儿子的命换镇河童，现在轮到你们村庄的人了..."

话音未落，东屋俄然传来玻璃碎裂声。张老三冲出来时，小翠正趴在窗台上，眼睛瞪得溜圆，嘴里收回"咯咯"的怪笑，后颈的牙印已经伸展到整片肩胛骨。

"他们来了..."张老三擦掉额头的盗汗，怀里的小翠俄然狠恶抽搐，后颈的骷髅印记开端爬动。他咬破指尖按在印记上，血珠排泄来的刹时，小翠猛地展开眼睛，瞳孔变成了幽绿色。

"这印记是活契。"他皱眉盯着伤口，指尖沾了香灰按在腐败处，黑血顺着指缝排泄来，"河童把魂契种在她身上，铁柱一死，这左券就转到了孩子这儿。"

"老李头！"张老三看清暗影的刹时，浑身血液几近凝固。阿谁佝偻的身影恰是二十年前"不测溺水"的李老头，现在他浑身覆盖着鳞片，手里攥着半截青铜铃铛。

"黑水娘娘..."她用沙哑的童声说，然后俄然咬向张老三的手腕。桃木剑"铿"地砍在窗棂上，老村长举着火油灯闯出去："三哥！铁柱媳妇疯了，正在砸祠堂！"

"以血饲器，封！"他划开手腕，鲜血顺着铃铛纹路流出来。黑水俄然倒灌回地缝，李老头的残影在咒文中扭曲消逝。小翠瘫倒在地，后颈的骷髅印记终究淡化成浅灰色。

老村长蹲在门槛上抽旱烟，火星在夜色里明显灭灭："三哥，你记不记得二十年前镇河童那回？青铜铃铛是老李头家家传的，他爹临死前说这铃铛缺了半截，镇不住黑水娘娘..."烟杆磕在青石板上，火星溅进夜色。

夜风俄然变得黏稠，河面传来如有若无的哭泣声。张老三把铃铛塞进怀里："我得去趟后山。二狗，你看着小翠，符纸如果全黑了，就拿公鸡血泼她额头。"他抓起桃木剑正要走，老村长俄然按住他手腕："三哥，那槐树底下埋着的东西，一定是镇物..."

"这铃铛底子镇不住河童..."老村长俄然跪倒在地，额头抵着青砖，"三哥，当年是我偷换了镇物，李老头才是真正和黑水娘娘定契的人..."他的话音被水猴子的尖叫淹没，祠堂地基开端下沉，砖缝里涌出腥臭的黑水。

张老三俄然想起河童本表现形时，青铜铃铛被黑水腐蚀的裂纹。他摸出供在祠堂的残铃，月光下公然瞥见铃口边沿有处豁口，像是被生生掰断的。

张老三猛地昂首："不是本村人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