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9章 意外[第3页/共8页]

那古塔倾斜地倚靠在坍塌的石兽残骸旁，塔身班驳得如同历经沧桑的老者。深褐色的塔身充满沟壑，大要龟裂的纹路纵横交叉，像是被无数把利刃几次分裂。大片剥落的表皮下，模糊透出暗红底色，如同干枯的血脉。塔檐本来精美的铜铃早已锈蚀成灰玄色，耷拉着垂在腐朽的檐角，被风一吹便收回沙哑的哭泣，仿佛在诉说着被光阴忘记的孤寂。

他屏住呼吸，神识如蛛丝般悄悄分散。远处传来的妖兽嘶吼声被层层叠叠的雾霭过滤，变得恍惚而悠远；脚下的空中偶尔传来纤细震惊，像是甜睡的巨兽在翻身。确认周遭十丈内只要本身的气味后，苏臣的手指缓缓搭上腰间佩剑，剑身出鞘三寸，寒光映得他瞳孔发亮。

苏臣的瞳孔突然收缩，仿佛被无形的利刃狠狠刺中。氛围中突然满盈起令人堵塞的压迫感，他的指尖不受节制地微微发颤，指甲几近要掐进掌心。面前，林渊负手而立，玄袍上暗纹流转，周身缭绕的魔气照本色般翻涌，似有万千怨灵在此中嘶吼；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，眼神中尽是戏谑与不屑，仿佛在俯瞰一只微不敷道的蝼蚁。

最上方的塔尖缺了一角，残留的半截裹着厚厚的蛛网，连栖息在上面的夜枭都嫌弃地扑棱着翅膀飞走。塔身缠绕的藤蔓早已干枯，扭曲的枝桠如同僵死的手臂，死死箍住这尊看似无用的古塔。如有修士偶尔路过，定会嗤笑着点头——谁能想到，这尊连孩童都不肯多看一眼的陈旧古塔，竟是能改写运气的珍宝？

林幼幽娇笑着靠近林渊，周身粉色雾气氤氲，却在靠近苏臣的刹时化作利刃般的锋芒。朱紫薇摇着团扇，扇面上的凶兽图腾仿佛活过来般，幽幽盯着他。这一幕更让苏臣毛骨悚然，这三人之间的共同天衣无缝，就像是演练过无数次的猎杀。

苏臣的瞳孔狠恶收缩，盗汗顺着脖颈滑入衣衿，后背早已被渗入。林渊带给他的压迫感，如同一柄无形的重剑，时候悬在头顶，随时都能够落下。对方周身缭绕的魔气看似随便流转，却暗合天道轨迹，举手投足间披发的气味，既不像传统的魔道功法，也与正统仙法截然分歧。更令苏臣心惊的是，不管他如安在影象中搜索，竟找不到半点关于林渊的信息，此人就像平空呈现在他生射中的幽灵，毫无踪迹可循。

如果林渊也是重生者，遵还是理，两人宿世既无交集，这一世也该是互不了解的陌生人。可对方看他的眼神，带着一种看破猎物的戏谑，就像是早已熟知他的每一个缺点。这类冲突让苏臣的太阳穴突突直跳，他的思路堕入了死循环：若不是重生者，林渊如何能洞悉他的打算？如果重生者，又为何对他表示出如此诡异的熟谙感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