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9章 意外[第5页/共8页]

苏臣浑身血液刹时凝固，寒芒从脊椎窜上后颈。那道声音像是裹着九幽寒冰，又掺着烈焰炙烤的戏谑，字字句句如同毒蛇吐信般钻入耳膜。他蓦地回身，却见身后虚空如镜面般扭曲，墨色雾气翻涌间，一道玄袍身影缓缓踏出——林渊双手抱臂倚在虚空中，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猫戏老鼠般的残暴，指尖正缠绕着古塔披发的流光，符文在他皮肤下若隐若现。

火线，九根暗红色立柱如太古巨人的脊椎般撑起殿宇，大要缠绕的藤蔓早已化作深褐色枯骨，却仍死死攀附在班驳的柱身。那些蜿蜒的裂纹从柱底一起伸展至顶端，好像光阴亲手刻下的伤疤，每一道沟壑里都嵌着凝固的暗红物质，不知是干枯的血迹，还是历经万载的锈迹。苏臣抬手重抚剑身，冰冷的触感却没法停歇他滚烫的心跳——立柱上那些扭曲的符文，竟与他识海中不竭闪现的画面完整符合。

“公然......”他喉间溢出沙哑的呢喃，指尖无认识摩挲着掌心的旧疤——那是宿世取塔时，被保护禁制灼伤留下的印记。现在那处皮肤俄然发烫，仿佛在照应面前的古塔。苏臣深吸一口气，强压下心头翻涌的冲动，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：断壁残垣间，几株噬灵草诡异地朝着古塔方向倾斜，空中散落的兽骨摆列成某种陈腐阵图，连氛围中漂泊的灰尘都在以奥妙的频次震颤，仿佛全部秘境都在屏息等候珍宝出世。

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林渊，对方漫不经心肠转动着古塔，仿佛那只是一件平常的玩物。林渊周身环绕的魔气时而凝集成狰狞的兽首，时而又化作活动的符文，每一个细节都透着苏臣从未见过的诡异。“明显从未见过......”苏臣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血腥味在口中散开，“为何他能如此精准地算计我？”

他屏住呼吸，神识如蛛丝般悄悄分散。远处传来的妖兽嘶吼声被层层叠叠的雾霭过滤，变得恍惚而悠远；脚下的空中偶尔传来纤细震惊，像是甜睡的巨兽在翻身。确认周遭十丈内只要本身的气味后，苏臣的手指缓缓搭上腰间佩剑，剑身出鞘三寸，寒光映得他瞳孔发亮。

苏臣的脚步似擂鼓般砸在充满裂缝的青石板上，带起的灰尘在他周身回旋。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尊藏匿在暗影中的古塔，眼底燃烧着近乎偏执的炽热，仿佛要将宿世此生的执念都倾泻在这一眼当中。风卷着沙砾拍打在他棱角清楚的脸庞，他却浑然不觉，唯有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——这尊承载着他重生奥妙的古塔，必定要再次落入他的掌心。

影象中，宿世那些强大修士的面孔一一闪过。不管是手持诛仙剑的剑道至尊，还是掌控九幽之力的冥河老祖，他都能找到禁止之法。可林渊，这个从上界来临的奥秘人，却像是从运气裂缝里钻出来的变数，功法诡异莫测，周身缭绕的气味更是让他的神识刚一触碰就如同被烈火灼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