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1章 四颗门牙[第1页/共3页]

李四俄然扑到夏钧羡脚边：“菩萨爷！小的给您换新褥子...“他颤抖着解开染血的囚衣，暴露内里极新的素绢中衣。

剧痛从肋下传来。夏钧羡伸直在地时，瞥见王虎铁靴上沾着南梁军的碎骨。这莽夫怕是连杀十七人挣的军功，靴头铁片还卡着半片指甲盖。

“广陵王要的八尺膛线。“夏钧羡俄然笑出声，血渍在惨白的脸上绽成红梅，“三今后铸不成，你猜他会剜谁的眼？“

李四俄然跪爬着捡起块碎石，上面沾着蓝莹莹的血渍：“大、大将军！这妖人血里带毒！“

夏钧羡却看向面如死灰的王虎：“我要他当锻炉鼓风机。“他染血的指尖戳向矿脉图某处，“此处矿脉的磁石粉，需活人血气才气引出。“

“没有我的抛物线公式...“夏钧羡咳出血沫，指尖在地上画出弧线，“你们投石机连娘们儿的肚兜都砸不穿。“

吴斌解下玄铁护手，暴露满臂火燎疤痕：“夏先生要的硝石，本将亲身送来了。“他脚边木箱轰然炸开，青灰色矿石滚到夏钧羡脚边，“不过先生说的三成碳...仿佛与工部记录有出入？“

“妖术？“夏钧羡俄然扯动锁链，腕间绷带排泄的血在月光下泛着蓝光，“北疆玄铁含碳量超三成，淬火时要掺七分硝石——你们大将军跪着求来的配方，算妖术？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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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虎被拖走时，铁甲刮落墙灰挡住血字。夏钧羡望着满地狼籍，俄然将半片碎陶罐踢向通风口。月光漏出去时，照见昨夜刻在角落的小字——那串南梁军暗码，正指向北疆城粮仓的方位。

王虎的瞳孔突然收缩——那矿脉图上的朱砂标记，恰是三日前他押运的辎重线路。火把俄然爆出个灯花，映得吴斌眼中精光乍现。

夏钧羡瞳孔突然收缩——阿谁名字像枚毒针扎进太阳穴。他强撑着坐起，满嘴血沫喷在吴斌蟠龙护心镜上：“她连圆周率都算不准！“

吴斌的蟠龙金靴碾过满地狼籍，战袍下摆的玄鸟纹扫过夏钧羡染血的唇角。八名玄甲亲卫鱼贯而入，手中火把照亮墙上密密麻麻的膛线公式。

子时更鼓响起时，夏钧羡闻声王虎在刑房惨叫。他摩挲着新送来的硝石，在血渍未干的墙上画出改进炮管图。玄铁锁链垂落的暗影，好似广陵王腰间悬着的虎符。

夏钧羡抚着脖颈血痕起家，锁链在青石地砖拖出蜿蜒血线：“奉告广陵王，我要两个识字的狱卒。“他蘸血在墙上续写公式，“亥时前送五斤硝石来，不然明日试炮...“

“末将拜见...“王虎的膝盖尚未触地，就被吴斌腰间鎏金错银的虎头刀鞘挑起。

夏钧羡倚着墙根低笑：“吴将军的淬火时候算错了。“他指尖划过地上血渍，“卯时三刻阴气最重，锻出的炮管要炸膛的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