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4章 相思症[第2页/共3页]

“出去。“沙哑的嗓音惊落檐角冰锥。

“夏女人的医案早随玉门关大火焚尽。“陆昭衡语气比帐外冰雪更冷，“梁军医记性倒好。“

梁煜礼额角盗汗滴在脉枕上，晕染开墨色竹纹：“请王爷褪去护甲。“他颤抖着翻开针囊，“这脉象...似与三年前夏女人的离魂症......“

帐外俄然传来战马嘶鸣，天宝的刀锋被破空而来的箭簇打偏。刺史扑到窗边，只见夏桑枝那辆铁兽车正撞开拒马桩，车顶青铜鸾鸟在雪光中振翅欲飞。

刺史俄然以头抢地，玉带钩迸裂飞溅：“求王爷准末将代您向桑枝菩萨祈愿！“他染血的额头贴上陆昭衡战靴，“当年末将娘亲病危，便是三步一叩上雪山...“

梁煜礼俄然抓起冰锥刺入掌心，剧痛让他声音沙哑：“王爷可记得上月十五的脉象？“他染血的手指向炭盆，“那夜您高热不退，脉象却如春溪潺潺...“

陆昭衡猛地掀翻脉枕，鎏金护甲掐住老军医咽喉：“你当本王帐前侍卫都是瞎子？“他指尖沾到梁煜礼颈间排泄的血珠，俄然嗅到熟谙的松针香，“说！这血里掺了甚么？“

“王爷...“军医的嗓音被吼怒北风撕碎，“这脉象确如洪涛拍岸，实乃...“

“王爷脉象已稳。“梁煜礼俄然收针入囊，药箱暗格里半截蓝花根茎若隐若现，“老朽开剂白虎汤......“

陆昭衡的瞳孔突然收缩。他想起那夜篝火映着蛮族少女的金铃脚链，药香混着她鬓角的格桑花香。金刀“当啷“落地，惊醒了帐外啃冰的战马。

梁煜礼银针俄然刺入曲池穴，针尾金铃无风自鸣：“王爷可还记得，夏女人病发前月余，曾在您营帐前种下七株赤叶棘？“

北疆的雪粒子砸在营帐毡布上，梁煜礼指尖下的脉象却比帐外朔风更乱。他第三次将银针浸入冰水，余光瞥见刺史蒲伏在地，额头磕出的血痕在炭火盆边凝成暗红冰晶。

“王爷慎言！“刺史的象牙笏板哐当落地，“北疆地脉至阳，怎会有......“

“都退下。“他碾碎第七枚雪球，冰水混着血珠渗进虎口旧伤，“传夏钧羡，本王要问问他阿姊的马车......“

魏启刚的玄铁护甲撞翻兵器架：“王爷！此子清楚是......“

梁煜礼药箱尚未放下就被刺史拽到榻前。老军医指尖刚搭上脉门，瞳孔便突然收缩——这脉象浮数如雀啄，却间有金石相击之音，清楚是......

帐内突然死寂。陆昭衡腕间青筋暴起，炭火盆里俄然腾起青紫色火焰。天宝佩刀刹时出鞘三寸，刀光映出刺史惨白的脸。

帐帘掀起的顷刻，刺史撞翻了天宝捧着的药盅。褐色的汤药泼在陆昭衡玄色貂氅上，固结成冰晶的安然符簌簌掉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