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5章 儿女情长[第2页/共3页]

天宝的刀尖微不成察地颤抖。他想起三日前送药时，撞见陆昭衡对着破裂旗号发楞——那旗面渗入蛮族王血，却在内衬绣着朵格桑花。

梁煜礼膝行着拾起脉枕：“此症非邪祟，乃是...“话音被陆昭衡暴起的掌风打断。王爷腰间佛珠迸裂，菩提子滚进天宝战靴的裂缝，惊得他瞳孔骤缩。

梁煜礼俄然抓起染血的残页：“《金匮》有载，见所思而心火骤熄！“他额角的汗混着血水滴在陆昭衡战靴，“王爷无妨细想，每逢月圆高热...“

“备马。“陆昭衡扯下破裂旗号裹住金错刀，格桑斑纹掠过渗血的箭伤，“本王倒要看看...“他咬破的舌尖血滴在刀柄红绸，恍忽瞥见夏桑枝在花海中回眸一笑。

梁煜礼俄然撞向立柱：“王爷现在脉象已平！“他额角的血染红半张《金匮》残页，“见所思不必相见，心念动时...“

刺史俄然扑向炭盆，将滚烫药渣按在心口：“定是雪山巫蛊！末将这便去刨了那妖女...“焦糊味混着惨叫惊散帐外鸦群，天宝的刀鞘却精准抵住他咽喉。

天宝的刀鞘抵住军医咽喉：“末将日夜陪侍，王爷帐中从未有女子出入！“他战靴碾碎滚落的菩提子，却碾不碎那夜撞见陆昭衡对月摩挲金铃链的回想。

炭盆将熄未熄，陆昭衡的影子在帐壁扭曲成困兽：“那脉象当真作不得伪？“他未愈的箭伤排泄血珠，坠在梁煜礼膝前凝成红梅。

“末将熬了安神汤...“刺史话音未落，药碗被陆昭衡扫落。碎片划破他脸颊，却不及心口疼痛半分。

“本王亲身去！“陆昭衡拔出金错刀，刀身映出他通红的耳背，“把那小野狐绑来当药引，看你们还...“话音被帐外突如其来的铃音截断，与夏桑枝足踝金铃的声响分毫不差。

“妖言惑众！“刺史额头新结的血痂迸裂，“王爷饮血啖肉十载，怎会被后代情长所困？“

五更梆子响时，陆昭衡俄然抓起金错刀堵截一绺黑发：“备马！“他对着梁煜礼惊诧的脸嘲笑，“不是说相思症要见药引？本王这就去把那小野狐的脑袋提来！“

“滚！“陆昭衡扬鞭抽碎雪幕，却见梁煜礼举着染血的《金匮要略》拦在辕门：“王爷现在脉象，恰如书中所载'见所思而心火骤熄'！“

陆昭衡的暴喝卡在喉间。他想起上月雪夜，夏桑枝用格桑花汁为他退热，冰冷掌心贴着脸颊说“将军心火太盛“。现在那触感竟在左脸灼烧，烫得他蓦地捂住半张脸。

陆昭衡的刀尖抵住军医咽喉，却在瞥见残页上“思之如狂“四字时蓦地顿住。帐外风雪裹挟着金铃碎响，竟似那夜少女踮脚在他耳边呢喃：“将军的心跳，比战鼓还急呢。“

天宝的刀鞘俄然落地，青铜撞击声惊醒了帐中呆滞的光阴。陆昭衡摸着滚烫的左脸，终究在一片死寂入耳见本身雷鸣般的心跳——每一声，都在唤着阿谁不该记着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