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墨雨云间10.1[第3页/共3页]
婉宁看着哥哥为她焦心的模样,不由眼眶潮湿,这个天下上还是有人在乎她的。
她差点又失控了!
炭盆俄然爆出火星,几点猩红落在成王衣摆。
他不由得点头应允。
屏风别传来碗筷轻响,定是哥哥在等着用膳了。
暮色染白窗纸时,最后一盏羊乳已凝出脂膜。婉宁数着成王鬓角重生的白发入眠。
窗外北风卷着雪粒子敲打窗纸,炭盆重新腾起暖雾。
"给。"白玉似的梨肉递到面前,还带着他掌心的余温,婉宁咬下时感觉格外的清甜。
明显本身返国时,她还发誓要让父皇和哥哥悔怨,可方才哥哥红着眼眶说"是哥哥对不住你",那些恨意就像雪人见了太阳似的化了。
"夜里总要惊醒三四回。"她拨弄着腕间缠丝银镯,"太医署日日送苦药来,说是代国寒气入了肺腑,要好好调度……"婉宁没有说出她肺腑哪怕调度,也再规复不到畴前,另有身材,遭到太多的伤害,今后怕是寿数不长。
婉宁拢着素绒披风跪坐在蒲团上,指尖抚过供案边沿浅浅的划痕——那是她十岁生辰时,非要趴在这儿看哥哥刻小木马留下的。
眼泪决堤般流下,滴入水中消逝不见。她心底另有很多的痛苦,她多想一点一点讲给哥哥听,那些在代国的日日夜夜,她每日靠着回想与哥哥父皇母妃的温馨场景才对峙下来,可她又怕他嫌本身聒噪。
她俄然狠恶咳嗽起来,雪帕子洇开血梅,成王从速为她抚背,“我去给你叫太医”
殿外北风俄然撞开半扇雕花窗,婉宁忍不住打了个寒噤。
成王指节突然发白,三炷香拦腰折断。
"哥哥可知,代国当年落下的烙印的烙铁,现在还泡在马房的水槽里?现在我这手腕每到阴雨天骨头缝里都疼。"婉宁俄然扯开衣袖,腕间狰狞的烙铁印在烛光下泛着暗红。
二人叩拜三次,成王似是酝酿很久,才问出口,比来回到燕国后过得好吗?
"感谢哥哥给我收的利钱"婉宁轻笑了下,她反手抓住兄长的手腕,婉宁嗅到他袖口混着苦艾草香,现在却熏得她眼眶生疼。
成王讪讪地转着佛珠,忽从旁拿过个冻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