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墨雨云间18[第3页/共4页]
“上火铳!”婉宁提脚上马冲上马道,二十名火铳手从箭楼暗门钻出,铁管架在垛口齐射。冲在最前的铁鹞子像熟透的西瓜般炸开,可前面的人踩着尸身持续攀爬——拓跋烈下了死令,后退者百口喂狼。
七天后,第一批新冬衣送到。婉宁非要本身先试穿,裹着两层棉袄在雪地里站岗两个时候。返来时脸都冻青了,却笑着对工部的人说:"再加个围脖,本宫出钱。"
婉宁号令侍卫搬出面粉桶,扑灭引线往代国人堆里抛,面粉刹时炸裂开来,这是万不得已才使出的手腕,毕竟面粉金贵!
拓跋烈俄然吹响骨哨。代军阵中推出二十架床弩,碗口粗的铁箭上绑着冒烟的火油罐。箭雨掠过城墙,火油在瓮城里炸成火海。婉宁眼睁睁看着粮仓被扑灭,备下的肉松干粮在烈焰中劈啪作响。
兵部侍郎急得直顿脚:"这分歧端方!"
他抬手一挥,三十架云梯被铁甲军扛着冲向城墙。云梯顶端装着铁鹞子的鹰爪钩,一搭上墙砖就死死咬住。代军弓箭手压在后阵,箭雨像黑云般罩向城头,几个燕兵刚探身倒油就被射成刺猬。
霹雷一声巨响,砖石混着断肢乱飞。婉宁本身也被气浪掀翻,后腰重重磕在箭垛上,咳出的血点子溅在雪地里像红梅,她疼得面前发黑,她吐掉嘴里的血沫子,手指头抠着砖缝往起爬,指甲盖都掀翻了也顾不上——拓跋烈那杂碎已经踩着尸身堆冲上来了,金狼盔上挂着的肠子还在往下滴答血。
天涯刚出现鱼肚白,代军的牛角号俄然撕破沉寂。五十架裹着湿牛皮的重型冲车从雪雾中冲出,车轮碾过冻土收回闷雷般的轰鸣。每架冲车前拴着三头公牛,牛眼被黑布蒙死,牛角上绑着浸了火油的尖刀——这是拓跋烈的疯牛阵,牛背上还驮着成捆的稻草。
城垛后的婉宁瞳孔骤缩。影象如毒蛇窜上脊梁,那年在代王帐中,拓跋烈逼她跪着用嘴清理倾泻的马奶酒,青铜酒爵砸得她脑后现在另有疤。可现在她装弹的手更稳了,铅子"咔嗒"滑入铳管:"拓跋老狗!你营里掺砂的军粮好吃么?"
“堵住!给老子堵住!”萧将军的斩马刀砍得快出残影,但是人还是源源不竭往里冲,老将军干脆抱起尸身往缺口砸。
代军的弯刀砍在人墙上,刀刃卷了就换拳头砸。有个燕兵肠子流出来还死死咬着代军的耳朵,直到被马蹄踏碎头骨。尸堆越摞越高,竟生生把破开的城门堵成血肉壁垒——只是这壁垒每呼吸一次,就矮下去一寸。
等萧将军巡查完边疆返来,发明营地里飘着肉香,兵士们穿戴丰富的新棉衣,每个岗哨都配了暖手炉。老将军站在辕门前看了好久,俄然对着婉宁的帐篷方向抱拳行了个全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