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莲花楼6[第1页/共3页]

矮几上铜盆晃闲逛悠，映出两双红透的耳背。

李莲花握着桃木梳的手在颤栗。

皂角团子刚揉出沫，忽听得一声惊叫，林清浅从齿缝里挤声："李莲花，我的头发卡在藤席上了"

"你用心的！"林清浅晃着湿漉漉的脚指，水珠甩上他前襟。

"哐当——

不可，感受泡了热水，手腕脚腕另有肋骨更疼了，肿胀持续加，皮肤有些发紫。

林清浅惊呼出声，疼！

"对不住，对不住，我顿时给它拨出来"他仓猝去拨，满手泡沫蹭过她鼻尖。林清浅眯着眼要骂，发根俄然被扯住，这个坑货，还挂着坠子，这么挪动，她头顶头发又缠上了。

蒙眼青年跪坐榻前，腰间玉带缠着女人足踝；

林清浅只觉耳垂被蹭得发烫，药汁混着皂角香直往鼻尖钻。铜镜里映出双红透的耳背，倒比端五朱砂粽还素净三分。

"李莲花..."林清浅俄然放轻声音，"你手在抖。"

"别动！"李莲花咬着后槽牙摸索，鼻尖离她锁骨仅隔半寸，"《令媛方》可没说如何给活鱼裹衣..."

阳台花圃上，李莲花搭了个斜榻。秋阳晒得竹筒水壶发烫，里头漂着新摘的忍冬花。

"别动。"指尖力道俄然轻柔，"第七句转音该往上挑，你总往下沉。"说着竟低声续上后半阙，惊得衔泥燕从梁上扑棱棱飞走。

药香蒸腾，水珠子顺着她天鹅颈往下滚，流过下颌处的小痣，正巧落在那截随呼吸起伏的雪脯上——偏生此人毫无自发，那拆了板的肿胀手腕子轻撩起水花，倒比秦淮河的花灯还晃眼。

"六合知己！"李莲花哈腰去捞飘走的木簪，后脑勺"咚"地撞上斜榻，"是这榻腿生了反骨..."话音未落，林清浅俄然倒抽寒气——他情急下竟握住她脚踝夹板！

"现在骂人有屁用！"林清浅抬脚踹他，肿成藕节的脚指蹭过青年喉结，"快拿冷水来敷啊！"

屏风背面雾气环绕，倒把林清浅的身材勾画出三分仙气。

"我……我！"李莲花红着耳根辩白，指尖却黏在她颈侧跳动的血脉上。水珠顺着少女胡蝶骨滑进衣领，在素纱中衣上洇出半弯月。

"闭嘴！"他扯下蒙眼纱帐摔在地上，"再乱动就把你捆成端五粽！"

"李莲花，李哥哥，救救我，救救我，我感受更痛了。"坐在浴桶矮凳内林清浅从速呼救。

李莲花抄起药碾子冲去井边，返来时袍角还滴着水。冰帕子往她腕上一贴，激得林清浅弓腰直颤。这一动不要紧，肋间夹板"咔嗒"滑落，浴袍豁开半幅春光。

木盆打翻时，林清浅和李莲花都有些茫然，不是，就拨个头发，解个头发，回身木盆就这么打翻了？李莲花握着空葫芦瓢，眼睁睁看水流漫过木地板，把她月白裙裾浸成半透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