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莲花楼9[第2页/共4页]

"丫头仰卧。"孙老抖开卷素麻布，"李小子压住她肩膀。"老大夫枯瘦的手掌悬在肋间半寸虚按，俄然扭头瞪李莲花："让你压肩用力！不是，你没用饭呀，一点力量都没有"

李莲花有点被夸耀到了，收起本身的荷包。

药香氤氲间，李莲花举着医书满屋转悠，孙老抡着捣药杵追着要敲他膝盖，林清浅翘着裹成藕的脚踝坐在竹榻上，面纱下漏出点滑头笑意。

青石板路被晒得暖烘烘，李莲花背着人走得四平八稳，林清浅举着竹骨伞挡面纱，伞沿垂下的流苏扫得他耳背发痒："往东，那家靛蓝布幌子的..."

"那是措置陈伤！"孙老将温热的树皮贴上肋间，"新奇骨折要借木性活络气血。"缠绕麻布时特地留出两指空地，"戌时解带半刻钟，卯时用热盐袋敷两炷香。"

暮色染窗时，李莲花正往药囊上标注"申时温服"，忽被孙老用艾条戳后腰："药方里加三钱伸筋草，你写的鸡血藤活络过猛。"林清浅捧着黑陶药碗皱眉，面纱下传出含混抗议："这比黄莲还苦..."

李莲花无法只能诚恳。

回程路上星星冒头，路过饴糖铺子时，李莲花俄然慢了半步，粗陶罐里虎魄色的麦芽糖泛着光，混着炒芝麻的香气直往人鼻尖钻。林清浅腕间麻布带轻扫他下颌："李大夫本年贵庚？"

"放我下来！"林清浅竹拐敲了敲他小腿，"拿那件窄袖短褐试穿看看。"

李莲花攥着钱串子俄然起家，惊得身先人晃了晃。他从速扶住林清浅。

老大夫掌心贴着夹板轻叩，俄然抄起药碾子敲李莲花后腰："竖子！竹板卡在第九肋当间，你是要把人勒成端五的咸肉粽？"木窗棂都被孙老吼声震得簌簌落灰。

"轮子要裹层熟牛皮减震。"林清浅晃着荷包叮当响，"再加个放零嘴的暗格。"李莲花刚想说甚么，被颗梅子糖塞了满嘴。

"您当造战车呢？"王徒弟嘬了口烟，"小娘子肋巴骨不吃力，得用藤条编靠背。"说着抽过泛黄的图纸，"座板要开七个透气孔，免得天热捂痱子。"

回春堂里蒸着艾草，孙老头正拿火钳拨弄药炉，抬眼就见李莲花扛着个扭动的被卷挤出去，素布缝里忽地探出只缠麻布的手。

林清浅让李莲花把本身抱出被子来。

"客长里边请！"布庄老板娘眼尖得很，瞅见李莲花摞补丁的肩头，帕子却往林清浅方向甩，"新到的素罗纱最配小娘子..."话没说完就被竹拐轻点柜面。

林清浅痛的人都麻了，还不忘要怒瞪李莲花。

孙老捏着林清浅腕子"咦"了声，三根手指在麻布绷带上来回摩挲："小娘子这骨头远端接得倒端方，莫不是用门闩卡的位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