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莲花楼10．1[第2页/共3页]

秋阳跃上山尖，照见大夫通红的耳背。马车吱呀出发时，二楼飘下几片枫叶，正落在煨药的陶罐边。

李莲花认命地摸出铜板，冷不防被狐狸精叼走荷包。黄毛狗子窜过三个摊位，精准停在糖炒栗子的铁锅旁。

狐狸精扒着车窗嗷呜直叫，李莲花忙摘了片芭蕉叶挡住药箱："姑奶奶消停些，把稳..."

李莲花驾驶证着莲花楼晃闲逛悠出了镇子，车轱轳压着碎石路格登响。李莲花攥着缰绳跟拉磨似的，额头上汗珠子把刘海黏成绺。

回春堂后院里飘着饭菜香，孙老头捧着大海碗蹲在台阶上扒拉饭，碗里的咸菜疙瘩咬得咔咔响。李莲花拎着油纸包刚进院门，老头鼻子一抽："荷叶包着的烧鸡？腿儿还热乎不？"

李莲花缩着脖子把软枕垫在腰后："春季的时候赶路要渐渐来..."话音未落，药箱上打盹的狐狸精俄然被颠醒，一爪子拍开了暗格。

李莲花攥紧缰绳避开运粮的牛车："秋收时集镇喧闹..."

林清浅正偷摸掰另一只鸡腿，见孙老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吓得她，手刹时僵在半空。

林清浅扒着车窗批示："往左第三个摊子，穿灰布衫的老头！"见李莲花不动，她俄然捂着胸口咳嗽："咳咳...没有话本提神，这药怕是喝不下去了..."

林清浅摸向装麦芽糖的荷包，发明只剩最后一块。翻开挡风帘一看，李莲花歪在驾驶座上打盹，肩头落满被雨打湿的银杏叶。

林清浅含混问："能加点糖不？"

黄毛狗子闻言缩进药柜底下，尾巴扫落个青瓷瓶。

"哎呦！"林清浅俄然扒着窗框探出半身，腕间麻布带子扫落两个药瓶，"快看那山崖！像不像孙老头喝醉的模样？"夕阳把红色岩壁染得通红，几簇枯藤好似翘起来的白胡子。

李莲花差点把药罐摔了："您如何晓得..."

"李莲花！你偷藏私房点心！"

"好你个李莲花！"少女裹着夹棉披风支起上半身，打着夹板的脚架在矮凳上，"给狗喂针尖蜜饯？"说着抄起柿饼扔出窗外，正巧砸中路边歪脖子树，惊起一群南迁的灰雁。

在厨房筹办下盐巴的的李莲花，一个手抖，盐唰唰往锅里冲去。

"不法啊！"栗子摊主举着铁铲追出来，"这馋狗偷吃我半斤栗子！"

"李莲花！你这破楼是赶路还是筛糠呢？"林清浅从雕花木窗里弹出脑袋，梅子糖擦着狐狸精的尾巴砸在驾驶台，"二楼四周漏风就罢了，一楼也颠得我药汤都快洒了！"

林清浅瘫在垫了三层棉被上，活像条晒蔫的咸鱼。

暮色渐沉，莲花楼歪在茶棚旁活像只瘸腿山雀。李莲花蹲在车尾小泥炉前熬药，秋风卷着枯叶往陶罐里钻。林清浅单脚蹦过来，俄然往药汤里撒了把桂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