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朝那些事54《秃尾巴老李》[第1页/共3页]

文登县的百姓垂垂发明，每当暴雨滂湃时，总有条金鳞巨龙在云层里若隐若现。那龙的尾巴缺了半截，却矫捷得像条 whip，专抽那些欺负贫民的财主。有次县太爷坐着八抬大轿下乡收租，龙儿化作一阵暴风掀翻肩舆，龙爪在县太爷脸上挠出五道血印子，嘴里还叼着他的乌纱帽。

李老三的扁担"当啷"一声掉在地上。那孩子的右腿清楚是条金灿灿的龙尾，正一抽一抽地拍打着空中，在青砖上砸出一个个深坑。更吓人的是，婴儿的眼睛像两汪熔金，直勾勾地盯着他，仿佛能看破贰内心的惊骇。

那年腊月二十三祭灶日，村头李老三家的土坯房里俄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。接生婆王婆子隔着窗户纸都能瞥见产妇刘氏疼得直挺挺弹起来，活像条被扔进滚油锅的鲶鱼。"作孽啊！"王婆子一边往手上呵着白气，一边哆颤抖嗦地推开房门，面前的气象让她差点把手里的红糖姜水泼在地上。

厥后，黑龙江上多了条秃尾巴的金龙。每当山东老乡的船要过江，龙儿就化作白胡子老头帮手掌舵。船工们都晓得，上船前要在船头摆碗净水，水里泡三粒山东大枣。如果有人欺负山东人，江里就会俄然冒出龙爪，把作歹的人拖进旋涡。

黑龙江干的渔村，有个姓孙的老梢公。这日他正蹲在船头补鱼网，忽见上游漂来个浑身湿透的少年。少年腰间别着根铁锁链，锁链末端拴着半截龙尾骨。"大爷，我要过江。"少年开口时，江面上俄然刮起七级大风。

老猎户给孩子取名叫"龙儿"，白日把他藏在草垛里，夜里抱着他上山打野兔。龙儿三岁那年，老猎户得了风寒，咳得整宿整宿睡不着。龙儿趴在炕沿上，用尾巴尖蘸着口水给他擦额角，古迹般地，老夫的烧退了。更奇特的是，龙儿的尾巴尖今后留下了一道银色的新月痕。

"她、她肚子里有东西在动！"王婆子指着屋里，声音都劈了叉。李老三抄起门后的枣木扁担就往里冲，却见刘氏俄然温馨下来，惨白的脸上闪现出诡异的潮红。她的肚子像被戳破的水袋般瘪下去，跟着一声微小的哭泣，一个浑身覆盖着金鳞的婴儿滑落在草席上。

"不法哟，"老猎户用漏风的牙床哼着小调，"你娘给你留了件东西。"他从破棉裤兜里取出块带血的红肚兜，上面歪歪扭扭绣着"李龙"二字。婴儿俄然不哭了，尾巴尖悄悄扫过那两个字，肚兜上的金线便像活过来似的爬动起来。

只见刘氏的肚皮高高鼓起，青紫色的血管像老树根似的爬满皮肤，跟着每一次抽搐都收回令人牙酸的摩擦声。更骇人的是，从她胯间流出的羊水泛着诡异的金光，在地上汇成一条蜿蜒的小溪，所过之处青砖都滋滋啦啦地冒起青烟。王婆子腿肚子转筋，连滚带爬地撞开房门，恰好撞上刚从地里返来的李老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