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朝那些事5《赵太祖千里送京娘》[第1页/共3页]

而后旬日，两人晓行夜宿。匡胤背着京娘涉过漳河时，水流湍急，京娘的绣鞋被冲跑了。他寻来葛藤编了草鞋，蹲在石头上给她穿。京娘垂眸看着他发顶，忽觉心跳如鼓。

赵匡胤扶她坐在供桌前，借烛火打量：瓜子脸，柳叶眉，肌肤胜雪，只是眼下乌青，显是多日未眠。腰间玉佩刻着"赵"字，衣角绣着并蒂莲，针脚精密，一看就是富朱紫家出身。

那女人展开眼，眼尾还挂着泪珠，却强撑着要起家："多谢恩公相救，小女子姓赵名京娘，本与父亲往潞州探亲，不想途中遇盗，爹爹......"说到此处，声音哽咽，"贼人将我掳至此地，欲行不轨。"

行至壶关地界，忽遇暴雨。两人躲进山洞，匡胤拾柴生火，京娘倚着石壁打盹。半夜里，洞别传来狼嚎。匡胤摸出短刀，却见京娘缩成一团，牙齿颤抖。

二十年后，赵匡胤黄袍加身。一日批阅奏章，忽见潞州刺史奏报："赵员外之女京娘，年方三十未嫁，矢志守贞，村夫皆称节妇。"匡胤望着窗外飘落的杏花，长叹一声，命人送去黄金千两，却终是未再见她一面。

"女人莫怕！"赵匡胤三步并作两步冲畴昔，短刀出鞘寒光一闪，绳索回声而断。少女软绵绵倒进他怀里时，他闻到一股淡淡的杏花香气——这才重视到她鬓边别着朵沾露的山杏花。

路过镇子时，匡胤买了胭脂水粉给她："女人梳洗一番，免得路上惹人谛视。"京娘对着溪边倒影描眉，匡胤坐在对岸的老槐树下，看她身影在波光里摇摆，酒葫芦喝了半宿。

大宋开宝九年的春末，太行山区的桃花正谢得铺天盖地。二十岁的赵匡胤背着酒葫芦，脚蹬快靴，沿着青石板路往太原府赶。这男人生得虎背熊腰，浓眉下一双丹凤眼总带着三分豪气，腰间别着的短刀跟着法度叮当作响。

"恩公......"她抓住他的手腕，"如有来世......"匡胤悄悄抽脱手："女人快些睡，明日还要赶路。"回身时，月光照见他耳背通红

"恩公且看！"京娘解开辟髻，三千青丝散落肩头，"此去经年，京娘定当守身如玉，以待恩公。"匡胤虎躯一震，却不敢转头，大步流星拜别。

待贼人近前，匡胤俄然跃出，短刀寒光霍霍。独眼龙举刀相迎，却被匡胤一脚踹上马。其他山贼见状，发一声喊四散而逃。匡胤正要追击，忽听京娘惊呼："恩公谨慎！"转头见独眼龙从地上爬起，刀光直奔后心。

一日夜宿破庙，京娘俄然建议高烧。匡胤摸黑去寻草药，返来时浑身湿透，怀里揣着采来的柴胡。京娘迷含混糊间，感到有人用冷毛巾替她擦脸，气味近在天涯，带着松针和泥土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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