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朝那些事17《郑和下西洋遇海神娘娘》[第1页/共2页]

明永乐三年，南京宝船厂的梧桐叶刚泛新绿，郑和的第七次远航船队已挂满十二面绯红旗幡。九艘宝船如浮动的城楼，船舷上"宣德柔远"的金漆大字在晨光里发烫，船面上堆着绸缎、瓷器与装满淡水的密封木桶——此次他们要穿过马六甲海峡，把大明的美意送到更悠远的处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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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个月后船队到达满剌加国，却在港口外突遇百年一遇的"黑潮台风"。遮天蔽日的黑云里，十二级暴风把海水抽成锋利的冰棱，三艘补给船的锚链接连崩断。郑和站在摇摆的船头，瞥见岸上百姓正跪在沙岸上向海神庙叩首，几个孩童抱着椰树哭喊。他摸出海螺哨的刹时，掌心传来纤细的震惊——那是仙姬鱼尾拍水的频次。

"敲镇海神钟！"郑和扯下腰间玉佩砸向铜钟，九声闷响混着雷声炸开时，海面俄然裂开金缝。浪花里浮出的女子赤足立在半人高的贝壳上，月白衣袖渗入海水却不贴身，发间别着闪着荧光的海星，鱼尾扫过之处，翻涌的浪尖竟凝成水晶般的透明。她掌心托着的夜明珠有婴儿拳头大，暖黄光芒扫过之处，落海的海员竟感受有柔嫩的力量托着他们往船边漂。

郑和立即唤来随船太医陈修远。白叟捧着玉瓶的手直抖——他从未见过人鱼之血。"用金疮药里的珍珠粉。"郑和亲身接过棉棒，指尖触到仙姬鱼尾时，感受像碰到温润的珊瑚，"客岁在占城，我们救过被风波打散的渔村，他们教我用珍珠粉敷伤。"仙姬睫毛轻颤："五百年了，凡人见我不是求安然就是求财，你是第一个先问我痛不痛的。"她取下鬓间海螺哨，吹了一声，音色清越如贝壳含着浪花："这是南海鲛人族的信物，危急时吹响，我定循声而来。"

"吾乃南海湄洲仙姬。"女子声音像退潮时的细沙摩擦，"为何举'以心订交'之旗？"郑和这才想起船尾那面被风波打湿的青绸旗，上面是他亲手写的"以利订交，利尽则散；以心订交，成其长远"。他单膝跪地，海水顺着发梢滴在船面上："大明船队不携兵器，只带医书、谷种与能工巧匠，望与万国共享承平。"仙姬鱼尾轻摆，贝壳俄然化作万令媛鳞，修补着断裂的桅杆："三日前我救停顿幼鲨，被沉船铁锚划伤，本有力显形..."她回身时，鱼尾根部一道尺长的伤口正排泄幽蓝血珠，在夜明珠光里像条破裂的银河。

蓝光从深海升起时，全部海面像撒满碎钻。仙姬身后跟着数百条背生金鳍的大鱼，鱼尾扫过之处，三米高的浪墙竟分红两道透明水幕，宝船稳稳穿过期，郑和瞥见水下有庞大的海龟用背甲托住即将颠覆的渔船。满剌加国王站在岸边，瞥见宝船船头的海螺哨在蓝光中闪现出"护海"二字，今后命人在港口立起郑和与海神并肩的石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