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国那些事30 茶馆里的驼背五爷[第1页/共3页]

“二位爷可传闻过‘龙须面’的掌故？”五爷的声音不高，却像有魔力普通，让本来喧闹喧闹的茶社刹时温馨下来，合座茶客都怔住了。五爷不慌不忙，就着窗棂漏下的光斑，缓缓讲起庚子年洋兵破城时，前门卖面的王瘸子的故事。他讲得绘声绘色，说到德军上尉用刺刀挑起面条时，那严峻的氛围仿佛就在面前，打斗的男人不知不觉松了拳头。待讲到王瘸子那句“面条离了汤头就是断头面”，两人竟红着脸，相互作起揖来，一场抵触就如许在五爷的故事里悄悄化解。

茶社里的驼背五爷：北平贩子怪杰异事

喜好九州官方志请大师保藏：九州官方志小说网更新速率全网最快。

春分那日晌午，暖烘烘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茶社里。两个车行的男人却为争客源在茶社里动起了拳脚。一时候，八仙桌被掀翻在地，青花瓷碗噼里啪啦地碎成无数瓷片，茶水溅得到处都是。掌柜的急得满脸通红，直顿脚，却又不敢上前禁止。就在这混乱之际，五爷颤巍巍地站起家来，他的驼峰在青布衫下起伏着，活像一只行动迟缓的老龟壳。

现在，前门大街早已改头换面，曾经的茶社换上了灿艳的霓虹招牌。可偶尔还能闻声老辈人坐在街边的石凳上，眯着眼，悠悠地念叨：“要说能人异士，还得数当年驼背五爷……”这时，总有个穿中山装的白发老者轻咳一声，缓缓说道：“官方聪明就像茶社里的茶垢，看着肮脏，细品才有滋味。”世人转头望去，只见老者腰间玄色皮带扣上，模糊透着贪吃纹的表面，仿佛在诉说着那段被光阴尘封的旧事。

1948年冬，北平城被酷寒包裹。五爷的驼背几近弯成了直角，行动愈发迟缓。腊八那天，他裹着件露棉花的黑棉袄，哆颤抖嗦地走进茶社，说要给大师说段《刘伯温烧饼歌》。他的声音微小，却透着一股果断。说到“猛虎下山百兽惊”时，外头俄然传来报童清脆的叫卖：“傅作义将军接管改编！北平战役束缚！”合座茶客呼啦一下涌向门口，喝彩雀跃，沉浸在这即将到来的新糊口的高兴中。谁也没重视到，五爷悄悄地把铜烟杆塞进了灶膛，那根伴随他多年、见证了无数风雨的铜烟杆，仿佛完成了它最后的任务。

1923年暮秋，北平城被一片萧索的寒意覆盖。天桥茶社的屋檐上，前夕的寒露还凝着，在微小的晨光里闪动着清冷的光。跑堂的二喜子嘴里呼出白气，双手敏捷地支起蓝布门帘。就在这时，一个驼背老头慢悠悠地踱进了门槛。

1937年，秋雨绵绵的凌晨，北平城被阴霾覆盖。茶社里俄然闯进几个日本兵，带头的军官挎着明晃晃的军刀，皮靴重重地踩在地板上，收回刺耳的吱呀声。五爷伸直在角落的暗影里，烟锅里的火星明显灭灭，像是在黑暗中闪动的但愿之光。当刺刀挑开他面前的茶碗时，滚烫的茶水洒了一桌。就在这时，老头俄然用流利的日语说了句：“代代木的樱花该谢了吧？”军官的手蓦地顿住，脸上暴露惊奇的神采，刀尖上的茶水滴滴答答落在五爷的驼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