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笔趣阁 - 玄幻奇幻 - 九州民间志 - 民国那些事7 天桥八大怪

民国那些事7 天桥八大怪[第1页/共3页]

关德俊卸下三十斤重的驴形道具时,左肩早已被竹篾骨架磨得血肉恍惚。这个河北吴桥来的杂耍艺人,在光绪二十三年(1897年)的逃荒路上,亲目睹过易子而食的悲剧。他发明的"赛活驴"绝技,驴头用七十二根竹条扎成,眼窝里嵌着从当铺赎返来的家传铜铃,四蹄下的枣木跷颠末特别措置——前蹄钉防滑的铁掌,后蹄裹着吸汗的棉布。当他在八仙桌上演出"倒挂金钟",驴嘴里的铜簧片会收回凄厉嘶鸣,观众们不晓得,那实在是逃荒路上饥民的哀嚎。

现在站在天桥艺术中间的玻璃幕墙下,恍忽间还能闻声零散的市声:拉洋片的铜铃、醒木的脆响、木跷敲击石板的节拍。这些声音垂垂化作展厅里的数字投影,在经心调控的温湿度中,规端方矩地归纳着曾经的江湖传奇。唯有老茶客晓得,真正的天桥八大怪永久活在阿谁炊火狼籍的年代——火油混着豆汁的香气里,破锣嗓子吼出的荒腔走板中,另有那些为了活着而绽放的惊世绝艺。

民国十七年(1928年)的夏季格外酷寒。胜利唱片公司的麦克风对准焦金池时,拉洋片的唱腔俄然变得干涩。"往里头瞧又一篇"的拖腔在灌音室回荡,却没了画箱铜铃的和鸣。当唱片在王府井百货上市时,老观众点头:"这声儿像锯木头,哪有当年活色生香?"

己丑年(1949年)冬月初八,"大兵黄"破天荒换了新行头。呢子戎服挺括如刀,文明棍上的铜头锃亮。可当他开口时,昔日锋利的骂词变成了:"旧社会阿谁黑啊..."围观的老街坊面面相觑,卖豆汁的老王头俄然嚎了一嗓子:"黄爷,您倒是骂呀!"张宝忠浑身一震,浑浊的老泪滚过脸上的沟壑。次日,天桥办理处来人收走了他的文明棍。

八大怪的故事在2008年被列入非遗名录,申报质料足有八斤重。只是不晓得当先人翻阅这些精装图册时,可否触摸到竹篾扎制的驴头里,那些渗入汗水的保存聪明;可否闻声白砂石撒出的笔墨里,藏着多少欲说还休的世道民气。或许官方艺术的灵魂,本就该带着三分油渍、七分灰尘,在光阴的长河里若隐若现,才是最好的归宿。

终究章:市声渐远

庚子年(1900年)的初雪来得格外早,朱绍文在冻硬的砂石地上撒出"满城风雨近重阳"。这位"穷不怕"俄然用脚抹去"满"字,改撒的"大"字还带着冰碴。围观的墨客倒吸冷气——这清楚在暗喻"驱除鞑虏"。待衙役闻讯赶来,地上早已换成"承闰年景"四字。朱绍文暮年发明的"暗春"相声,把时政隐喻藏在《千字文》里,厥后开导了侯宝林的《改行》。

喜好九州官方志请大师保藏:九州官方志小说网更新速率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