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朝那些事23 长白山的传说[第1页/共2页]

"别怕，大猫。"他解下背上的桦木弓，三支箭矢破空而去，灰狼哀嚎着逃进暗中。白虎转头望来，金瞳里映着猎户年青的面庞，俄然低吼一声朝密林深处奔去。那木都鲁鬼使神差地跟上，靴底踩在积雪上的咯吱声与虎爪踏雪声竟垂垂合拍。

俄然，一声凄厉的虎啸刺破风雪。那木都鲁浑身绷紧，这声音近得仿佛就在耳畔。他循着声响扒开积雪覆盖的灌木，雪地上一串带血的爪印在月光下泛着幽蓝。三十步外的山崖下，白虎正与三头灰狼对峙，乌黑外相上绽放几道狰狞伤口。

北风裹挟着雪粒抽打在脸上，那木都鲁将鹿皮领巾又紧了紧。长白山的冬夜像头暴怒的巨兽，松涛在乌黑中翻涌，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此起彼伏。他摸了摸腰间冰冷的猎刀，刀柄上祖父刻的虎头纹路早被磨得发亮。

那木都鲁喉头发紧，影象如开闸大水奔涌而来。那年他背着高烧的弟弟下山求医，却在鹰嘴崖遭受雪崩。昏倒前最后看到的白光，竟与面前少女的衣袂一模一样。

穿过结满冰棱的冷杉林，白虎停在一处覆满藤蔓的山壁前。当那木都鲁伸手扒开枯藤，月光俄然大盛，青灰色岩壁上鲜明现出两丈高的青铜门，门环是两只吼怒的虎首，积雪在门缝处凝成晶莹的冰棱。

山洞深处的水潭倒映着跳动的火光。白叟用冰棱在石壁上划出星图："瞥见北斗第七星旁的暗红光芒了吗？那是罗睺星在吞噬地气。"他取下腰间酒囊灌了一口，酒香里混着千年人参的苦味，"三十年前，你祖父带着族人在天池边发誓永久保护山林，本日这因果该由你续上。"

"等了八代人，终究来了。"衰老的声音惊得他发展两步。青铜门不知何时开了条缝，白袍白叟白发童颜，腰间悬着与他一样的虎头猎刀。白虎蹭了蹭白叟衣角，伤口竟已愈合如初。

第一道门环收回虎啸，积雪俄然沸腾般涌动。那木都鲁抽出猎刀劈向雪浪，刀锋却穿透虚无。幻象里闪现出阿玛被熊瞎子撕碎的场景，十二岁的他伸直在树洞里，血腥味混着松脂往鼻子里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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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假的！"他嘶吼着将猎刀插进雪地，掌心传来的剧痛让幻象碎裂。第二道门环震惊时，浓雾裹着硫磺味劈面而来。无数先祖的灵魂在雾中盘桓，有人举着带血的貂皮大笑，有人跪在枯死的紫杉前痛哭。

白叟掌心腾起幽蓝火焰，照亮门上密密麻麻的契丹笔墨："完颜部猎户那木都鲁，你可知这长白山地脉每百年便要震颤一次？"话音未落，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，积雪簌簌而落。那木都鲁俄然想起祖父临终前的梦话："青铜门开时...山神要收弟子..."

冰封的祭坛上，八旗兵正在活剥黑熊的外相。被铁链锁住的萨满俄然睁眼，瞳孔里跃动着与哥舒夜不异的幽蓝火焰。那木都鲁的猎刀主动出鞘，刀光闪过期，他发明本身正握着滴血的刀刃，而倒在血泊中的——清楚是十年进步山采参的弟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