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荒村鬼话录》第1章 古物迷踪[第1页/共3页]

混战中，瘦高个挥着匕首直扑刘老鬼面门。千钧一发之际，他侧身躲过，锄头横扫将人掀翻在地。那人后脑重重磕在青石上，竟没收回半点痛呼，脖颈以诡异角度扭曲着爬起来，瞳孔缩成针尖大小。

“曲解！曲解！”刘老鬼仓猝解释，“我就想讨口饭吃……”

“外村夫？”沙哑的声音重新顶传来。刘老鬼昂首，瞥见个满脸皱纹的老头正从树杈间探出半张脸。那人穿戴粗麻布短打，腰间却别着枚和博物馆里一模一样的青铜环，在雨夜里泛着幽幽寒光。

次日凌晨，村民们发明苏老鬼的茅舍流派大开，案上供着的青铜环不翼而飞。晌中午分，浑身湿透的苏老鬼俄然跌跌撞撞冲回村口，铜锣敲得震天响：“外鬼！有外鬼进村了！”

等他们赶到老妇人家，屋内满盈着腐臭的檀香。供桌上的牌位写着“亡儿李青山之位”，而本该守灵的年青妇人竟不见了踪迹。直到后半夜，那妇人赤脚站在门槛上，怀里抱着团湿漉漉的襁褓，眼神板滞：“我去找孩子……”

刘老鬼连连摆手要走，却被老妇人一把拽住：“外村夫，你留下！”转头对屋内的妇人喊道：“秀兰！带娃过来！让你看看靠谱的男人！”

“邪门！都是些活尸！”刘老鬼背脊发凉，手中锄头舞得虎虎生风。腐臭的血溅在衣衿上，沾到皮肤竟灼烧般刺痛。待最后一个鬼面人连滚带爬逃进夜色，苏老鬼早已没了踪迹，唯有墙角几枚铜钱泛着寒光，大要爬满蛛网般的裂纹。

2025年4月15日，刘老鬼攥着博物馆的门票，后颈的盗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。展柜里那尊鎏金藏传佛像的眸子仿佛在跟着他转，青铜坛城上密密麻麻的梵文更像是活过来的虫子，在玻璃后扭曲爬动。他踉跄着后退，后腰撞上展柜，摆设的骨笛俄然收回锋利的哭泣，展厅的顶灯“啪”地炸裂。

苏老鬼猜疑地松开手，指了指村头的茅草屋：“野菜汤管够。我另有张野兔皮，扒了毛能煮锅肉。”可当他翻开墙角的陶罐，本该裹着兽皮的木架上只剩团银光。刘老鬼揉了揉眼睛，清楚瞥见一只浑身发光的白兔从破窗窜出，身后拖着条不属于兔子的、充满鳞片的尾巴。

老妇人当即啐了口唾沫：“老不死的！我儿媳要去给青山守坟，那是写进家谱的事！”

“我……我也不晓得如何来的。”刘老鬼扯了扯湿透的牛仔裤，鸭舌帽檐上的雨水顺着鼻尖滴落。老头——苏老鬼——盯着他的弹力鞋，浑浊的眸子俄然瞪大，枯瘦的手指闪电般扣住他手腕：“莫不是从地府来的无常？”

苏老鬼抄起墙角的桃木杖，转头对刘老鬼挑眉：“外村夫，敢不敢见地见地真鬼？”

“邪门！”苏老鬼谩骂着翻出狼皮，此次金光闪过，刘老鬼清楚瞥见一只前爪缠着金铃的苍狼破窗而去，氛围中残留着刺鼻的硫磺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