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3章 商途终章 新篇序曲[第2页/共3页]

半夜更鼓响起时，大姐姐的轿辇碾着纸钱停在庙门前。

远处农田间飘来阵阵焦糊味，模糊可见零散火把在龟裂的田垄间游移，像是干枯河床大将熄的流萤。

郭启往嘴里塞了块云豆糕，含糊不清地拍柜台："掌柜的！

扇面展开竟是幅活色生香的米市行乐图，画中七十二家商店掌柜正在对账，每粒算珠都嵌着粒金粟。"萧少爷的命金贵着呢。"她将扇骨抵在萧云天喉间轻笑，"不如用这三十六间当铺的地契来换？"

她咬破指尖在萧云天眉心一点，血珠渗入皮肤的顷刻，整座庆功楼的梁柱收回凤鸣般的清啸。"那就用萧少爷后半生的运势来抵债。"她话音未落，窗外飘进的纸灰俄然聚成喜鹊形状，衔着对鎏金杯落在交缠的袖口上。

青烟腾起时，每个小贩子的帐本上都闪现出暗红色的指模。

掌心尚未愈合的伤口俄然刺痛，排泄的血珠滚落檐角，在月光下凝成粒红色琉璃。

那些外埠商帮在拆旗幡！"只见苏外埠贩子正批示伴计们将鎏金牌匾换成素锦，牌匾落地时竟化作纸灰飘散——原是障眼法的把戏。

萧云天剑指抹过金错刀，将飞溅的碎片钉在四根盘龙柱上，每片都映着姐姐们这些年用邪术夺运的证据。

"签了这份血契，萧某自会超度这些怨灵。"萧云天甩出渗入黑狗血的黄绢，上面用朱砂画着北斗七星的阵图。

半夜梆子响时，萧云天单独倚在庆功楼顶的飞檐上。

陈小贩子捧着刚兑出来的银锭追过来，锭底鲜明印着大姐姐的私章纹样。"萧少爷神了！

暮色初临时，七十二盏七星灯将龙王庙照得透明。

"这是你们被夺走的气运。"萧云天割破掌心将血洒向鼎中，烟雾里顿时闪现出大姐姐手持符咒施法的画面，"三今后月圆，我要让她亲手把这些肮脏东西吞下去。"

郭启正蹲在紫檀木柜台后啃糖葫芦，见他们出去仓猝抹嘴："苏外埠商帮送来的赔罪礼刚入库，三十车辽东参全换成银票了。"他袖口还沾着朱砂印泥，明显是刚帮小贩子们重签完契书。

满楼烛火俄然摇摆，温娘子面纱终究滑落。

话未说完，温娘子俄然扯下踥蹀带上的竹骨折扇。

人群中的陈小贩子俄然指着某只金蝶惊叫："那是我上月失落的侄儿生辰八字！"他扑向蝶群时，腰间玉佩俄然收回红光，竟与此中一只金蝶产生共鸣。

秋阳斜照在米市班驳的青砖墙上，萧云天踩着满地碎铃铛跨上马车。

萧云天顺势用刀尖挑起那只金蝶，蝶翼展开竟是一纸卖身契。"本来大姐姐用魇镇之术偷换商贾气运。"他嘲笑间捏碎金蝶，碎屑落地变成三枚青铜算筹，"本日酉时，请诸位带着帐本来城南龙王庙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