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2章 镖局复兴之胜，荣耀归来[第1页/共4页]

老镖师烟杆一抬，火星子精准燎焦了他半绺额发："混小子！

这些鲛油遇热即凝的护甲，还是半月前某个雪夜，柳如眉拿他试药时偶尔发明的。

残月爬上柳梢时，货栈后院燃起了篝火。

货栈突然死寂。

"郭启。"他望着淹没玉雕的江水，"明日给东风楼送坛冰魄酒，要装在刻着貔貅吞月的坛子里。"

"他们这是要掀了桌子玩啊。"郭启从桅杆上翻身跃下，衣摆带起的水珠溅在柳如眉刚抹好的鲛油上，顿时凝成颗剔透的虎魄。

二十辆镖车在月光下泛着琉璃色，好像占有的巨兽。

萧云天踹开舷窗，江风裹着碎雪灌出去。

这面'镇远'旗还是你爹走西川镖时..."

萧云天轻笑一声，鎏金筒转得更急了。

俄然有碎雪落进后颈，他昂首瞥见城楼飞檐上闲逛的杏黄镖旗——那是赵家最后的据点，现在正被郭启当鹞子放着玩。

他盯着"五两"中间洇开的墨渍——像是有人蘸墨时手抖了三次。

萧云天把玩着新收的翡翠貔貅，看孙老镖师把赵家旧旗叠成引火纸，老镖师充满裂口的手指在火光中微微发颤。

萧云天倚着新漆的"云天镖局"匾额，看柳如眉给第十八个新镖师发傩面。

晨雾未散，镖局门前已挤满车马。

萧云天用脚尖挑开盒盖，碧色凶兽在晨光里龇出獠牙。

暮色里的算盘声还在耳畔反响，萧云天捏着那张五两银子的价目单，指节抵在鎏金手炉凸起的缠枝纹路上。

"以是李某特来开开眼。"茶汤倾入青瓷盏的声响里，萧云天将两份契书推过桌案。

七年前那场让萧家折了三十精锐的焚天大火，至今仍在每个老镖师的恶梦里噼啪作响。

"少店主这招以退为进，倒比我的九转连环针还刁钻。"女镖师用银簪挑开酒封，虎魄色酒液映着跃动的火光，"那李老板签契书时，手指抖得活像中风。"

欢闹声忽地凝住。

萧云天没答话，他望着漕船吃水线四周新结的琉璃罩。

"当年你爹如果肯舍了那批皇镖..."白叟俄然呛了口烟，咳得满船都是辛辣，"罢了！

"东南阛阓第三个馄饨摊。"他碾碎固结的冰珠，回身时大氅扫落檐角残雪，"郭启，去会会那位连吃三日虾肉馄饨的'丝绸贩子'。"

他俄然将翡翠貔貅抛向江心，玉雕入水时激起的波纹里，竟泛着与鎏金手炉不异的裂缝纹路。

他俄然想起某个雪夜，暗盘掌柜抚摩着同款玉雕说的话："貔貅吞月，吞的向来不是玉轮。"

明日巳时三刻的阴镖道，李某再加三成货！"

暮色完整淹没船埠时，孙老镖师带着七个旧部站在了货栈门外。

这位绸缎商跨进船埠货栈时，十根金戒指把紫檀算盘敲得噼啪响："萧少店主，赵家报价可比你便宜六成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