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3章 传承大功告成，家族平反序章[第1页/共2页]

当第一缕阳光爬上西墙的《八十七神仙卷》，沉寂二十年的缠枝云雷纹终究在朱雀灯里活过来，青烟凝成的古篆沿着二十四道飞檐流淌，惊起满城雀鸣。

老者抚须而笑，浑浊眼底出现水光。

"萧某冒昧。"他推开虚掩的檀木门，惊起满室彩纸翻飞。

糖衣碎裂的脆响惊得檐下白鸽扑棱棱飞起，穿过晾晒在天井里的云纹绢帛，将那些靛青与朱砂染就的祥云搅得微微颤抖。

箭尾缠着的血书中，朱雀暗记正被某种液体缓缓蚀成云纹形状。

天井里俄然传来郭启闷闷的声音："部属只是请他们尝了尝孔雀石粉调的酒。"玄衣青年拎着食盒转过月洞门，腰间新换的鎏金踥蹀带在阳光下晃得刺目——这是昨日某个哭着告饶的绸缎商"志愿"捐募的。

夜风俄然卷起他腰间玉牌，叮咚声里，萧云天瞥见河灯深处有抹靛青流光转眼即逝——那清楚是周家独门秘制的孔雀石染料，却呈现在本应焚毁于二十年前的宫灯残片上。

金叶纷飞间，三五个偷听的学徒哎哟着跌出树丛，怀里还抱着记满裱画口诀的桑皮纸。

老者浑浊的萧云天瞳孔微缩——那暗格里躺着的不是古籍，而是半枚烧焦的虎符，断面纹路与他怀中玉牌完整符合。

老者颤抖着翻开墙上的送子观音图，暗格里整整齐齐码着四十九卷画轴。

萧云天倚在汉白玉阑干上抛玩虎符，看灯火将云纹投射在皇城墙头的琉璃瓦上，拼集出半幅燃烧的星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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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您咳的是靛青染料的沉毒。"他俄然抓起案头药罐轻嗅，"当年织造局为保云纹不退色，在染料里掺了孔雀石粉。"指尖千机锁弹开暗格，滚出颗虎魄色的解毒丸，"浴佛节要点的九百九十九盏长明灯，缺了周家的云纹如何行？"

当萧云天展开此中一卷，千机锁俄然迸溅火星——画中女子云鬓上的点翠簪，与他大姐姐及笄礼所戴竟分毫不差。

案前清算画轴的老者头也不抬："萧公子往老朽药罐里掺蜂蜜时，可没问过老夫舍不舍得。"苍熟行指抚过琉璃镜面般的裱画糨糊，"倒是您那位郭保护，昨夜把二十八坊的染料商绑成端五粽子的伎俩，很有几分当年朱雀卫的风采。"

某个曾骂他"纨绔败家"的茶商正点头哈腰地捧来鎏金香炉，被他顺手丢给正在学晕染技法的小乞儿当洗笔筒。

郭启剑柄轻叩门框："周家祖上做过礼部织造局的供奉画师。"

萧云天嚼着郭启新做的玫瑰酥，看年青学徒们像采蜜的蜂群穿越在裱画案间。

那夜帐本上跳动的朱砂光影，与面前残卷的裂缝竟能严丝合缝地拼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