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3章 深入追查，险象环生[第2页/共3页]

河风吹动芦苇荡收回簌簌声响，二十步外的乌篷船船面传来铁链拖拽声，那些贪吃纹的鱼符在晨光中闪着暗芒——每艘船起码配有八名虎贲卫。

仓房内部比户部备案的尺寸多出两丈纵深，萧云天摸着墙砖裂缝里的陈年糯米灰浆，在第三十七块砖处触到纤细的凹凸——是兵部淘汰的密文标记，记录着永昌六年漕船颠覆案的赔偿银两数量。

"这烧鸡腿骨沾着广源楼的秘制酱。"郭启从房梁跃下时，靴底还粘着货箱裂缝里的紫苏叶，"三日前工部员外郎才在那宴请漕帮二当家。"

构造转动声重新顶传来，萧云天蓦地蹲身。

"抓住他！"

萧云天当场翻滚躲过横劈的刀刃，后腰撞上堆着盐袋的板车，车辕卡槽里半截断裂的麻绳让他瞳孔骤缩。

最内侧的铁柜锁孔泛着油光，萧云天用鱼符边沿的锯齿划过锁眼，铜锁弹开的刹时，柜内冲出大群毒蛾。

漂满焦木的河面上，半张烧卷的纸页随波起伏。

西郊船埠的芦苇荡里藏着七座粮仓，此中第六仓的梁柱蛀痕与户部存档的补葺记录对不上号。

背后传来钢刀出鞘声，萧云天反手抓起空中积灰撒向来人面门。

十八枚铁蒺藜从四周梁柱激射而出，将他逼退至仓房正中的青砖地。

"喀"

那人抬起的手腕上缠着串血珀念珠，第三颗珠子缺了个新月形缺口——恰是三年前萧月柔生辰宴上摔碎的那颗。

靴跟不慎压断半截芦苇，东南角的望楼立即亮起火把。

身后追兵已至，他咬牙撞向墙角的青铜水漏，锈蚀的构造俄然喷出浑浊黑水，最前面的五个保卫顿时捂脸哀嚎——那水里掺着生石灰。

二十余名黑衣保卫从暗门涌出，刀刃映着未熄的火光。

萧云天踹翻货架挡住右边守势，左手摸到麻袋里漏出的生铁碎屑，扬手洒向追兵。

"喀嗒"

拂晓的晨雾裹着漕船号子飘来时，萧云天蜷在烧毁的锚链堆里喘气。

萧云天捏紧从保卫腰间扯下的鱼符，符上贪吃纹的右眼缺了道刻痕，与他五日前在兵部旧档见过的虎贲卫调令完整重合。

货架轰然倾圮的巨响惊破回想，三名黑衣保卫踩着碎木扑来。

子时的梆子声被秋风扯碎，萧云天踩着祠堂后墙的忍冬藤翻出府邸。

萧云天猛地攥紧胸口的狼牙坠子，冰冷的银链硌进指节——这是那女子替他包扎箭伤时留下的信物。

他猛地后仰，三支淬毒的弩箭擦着鼻尖钉入泥地，箭尾红缨还沾着前日暴雨未干的泥浆。

压在账册最底层的密函暴露边角，火漆印上的虎头缺了右耳——与兵部侍郎私印的拓本分毫不差。

冲天而起的火光淹没了追兵的身影，他憋气潜入水下时，瞥见船头那人腕间的血珀珠子正在迸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