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火种长明[第1页/共2页]

"本来这就是光亮......"李毅在剧痛中大笑，寒玉匣接收火焰的刹时，他的右臂已成焦炭。下山途中，他不竭将火种分给岩缝中的火鼠、熔岩里的炎蜥，那些生物打仗火种后竟化作流光融入山体。火焰山开端降下温热的灰雪，岩缝中钻出翡翠色的蕨类。

当焦黑的旅人呈现在村口时，怀中的寒玉匣正透过裂纹排泄晨光般的光芒。阿蘅的陶埙俄然收回凤鸣，她枯萎的眼眶里绽放出金色的重瞳。火莳植入祠堂地脉那夜，村民们目睹了神迹：千年焦土涌出温泉，火焰枣树刹时着花成果，盲童的指尖燃起不会灼伤人的暖和火苗。

残阳将最后一丝赤色泼在火焰山的红色岩壁上，山颠跃动的幽蓝火焰在暮色中好像冥界的磷灯。清风村的茅草屋顶次第升起炊烟，妇人们用颤抖的手摸索着扑灭半干的艾草。十六岁的盲女阿蘅坐在村口老槐树下，枯枝般的手斧正数着第七百三十八道年轮——这是她失明跋文录光阴的体例。

第五个拂晓，李毅的白驼止步于赤炎结界。山体大要活动着液态的火髓，千年岩层在高温中奏响编钟般的哀鸣。他吞下最后颗冰魄丹，寒气从七窍溢出结成霜甲。当靴底踏上岩壁的顷刻，霜甲蒸发的白雾里闪现出父亲在漠北雪原失落前的笑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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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这不是凡火，"他眼底跳动着镇静的芒刺，"是文明的火种。"屋别传来阿蘅清越的陶埙声，那曲调竟与火焰的韵律暗合。李毅解下腰间家传的寒玉匣——这是当年大禹治水时封印共工的容器。

"那是谩骂！"巫祝的骨杖戳着龟甲裂纹，"先民碑记录，炎帝侍从私取离火，导致天罚降世。"祠堂烛火摇摆，映着李毅棱角清楚的侧脸。他俄然抓起陶碗将水泼向火塘，烈焰轰然窜上房梁，在世人惊叫声中化作朱雀形状回旋。

"今晚的玉轮会亮些吗？"她仰起被火毒腐蚀的脸庞，浮泛的眼窝朝向山影。村长用松枝火把遣散围拢的暗中，火星坠落在她退色的蓝布裙上，"等那位外村夫带回火种......"

岩浆河在第七日呈现。血红的河道中沉浮着晶化的骷髅，那些是历代探火者的遗骸。李毅抛出星铁链勾住对岸晶柱，却在半空遭受火旋风突袭。链断刹时，他怀中的寒玉匣俄然迸发青光，固结的冰桥在脚下乍现即融。当他滚落对岸时，后背的焦痕深可见骨。

铜铃的脆响惊醒了甜睡的村庄。李毅牵着的白驼举头踏入村口，驼峰间悬着的青铜浑天仪与二十八宿罗盘叮当作响。这个披着玄色鹤氅的年青人，左颊有道形如火焰的旧疤，那是三年前在昆仑墟与地火精魄斗争的印记。

山颠的离火精魄闪现莲花形状，每片花瓣都是跳动的陈腐符文。当李毅用寒玉匣触碰火焰时，万千先祖的影象涌入脑海：燧人氏钻木的火星，黄帝铸鼎的炉火，孔明灯升空的祈愿......火焰俄然化作赤龙将他缠绕，鳞片刮去血肉的同时，他瞥见阿蘅在火中翩然起舞，她的盲眼流淌着液态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