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章 天妃渡海录——铁马踏浪处，碧血映苍穹[第1页/共2页]

决斗之日，清军如出鞘之剑。妈祖的虚影立于旗舰桅杆，千里眼以雷电开路，顺风耳以飓风破敌。施琅的佩剑染上神力，每一斩皆劈开波浪，直取郑军主帅座舰。当最后一面“明”字大旗坠落，澎湖湾的海水竟沸腾如煮，将统统战死的英魂送弃世庭。

对岸的百姓眺望这神迹，见一袭青衣女子驭马而来，发间金凤衔珠，眉间朱砂映月。妈祖抛出三枚铜钱，落地化作三座神泉，泉中跃出青龙、白虎、朱雀，将瘟疫与饥荒悉数吞噬。自此，台湾八郡香火鼎盛，家家户户供奉湄洲画像。

拂晓时分，施琅立于“师泉”石碑前，见泉中倒映的星子俄然化作万千兵刃，刀光剑影中，他仿佛瞥见三百年前阿谁执柳杖的女子，衣袂翻飞如蝶，踏着潮流远去。

当夜，施琅沐浴换衣，亲捧青铜香炉登上湄洲祖庙。烛火摇摆中，他闻声神龛后传来空灵的感喟：“平海非无泉，但需剜心之诚。”施琅蓦地跪地，以佩剑划破掌心，血珠滴入废井。顷刻，井底轰鸣如雷，清泉喷涌如龙，将施琅的战甲都染得温润。

但是，西海深处冬眠的魔灵并未罢休。它化作人形潜入紫霄洞，盗取仙鼎炼化怨气。吕洞宾急召妈祖：“若三鼎齐毁，东海将成魔渊！”妈祖挥鞭召回铁马，踏浪西行。她以千年修为为引，将魔灵封入最后一鼎，本身则化作青石，永镇鼎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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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此马可载三界，可渡沧海。”观音的话犹在耳畔。妈祖轻抚马鬃，铁马俄然长嘶震天，四蹄踏出金光万道。她翻身上鞍，马蹄踏碎星子，转眼便至台湾海峡。海水化作青玉阶，铁马踏浪而行，惊起万丈磷光。

七今后，澎湖海疆腥风骤起。施琅的战船被飓风撕扯得支离破裂，兵士的哀嚎与波浪的吼怒交叉成炼狱。千总刘春浑身浴血，忽见云端闪现凤冠霞帔的女神，右手执长剑，左手牵着两条巨蟒——那不是千里眼与顺风耳，而是六合间最凌厉的煞气。

“二十一日破澎湖，二十二日定台湾。”女神的声音如金石相击。刘春蓦地惊醒，见海面上浮出无数发光的符箓，每张符箓都托着一名流兵的残影。他们嘶吼着跃入战船，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愈合。

康熙二十一年秋，平海湾的骄阳炙烤着三万清军铁甲。施琅立于高台，望着枯裂的虎帐与龟裂的井口，喉间出现铁锈味。他俄然想起湄洲岛的传说——三百年前，有女子踏浪而来，以柳枝点石成泉，救万民于旱魃。

战事安定后，妈祖踏着夜色重返湄洲。她瞥见祖庙屋檐悬着的铁马，想起三百年前观音赠马之约。当时她尚未飞升，常以铁马渡海救难，却因凡人肉眼难辨，总留下一地猜疑的赞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