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铜镜生魇[第2页/共9页]

沈予安的左眼窝俄然剧痛。那边面重新萌发的乌黑根须正猖獗发展，在氛围中构成与童尸摆列完整不异的阵型。他恍然大悟——那些童尸恰是初代宿主女儿分离出的恶念化身，而青铜古镜才是鉴渊君的本体！

铜镜的谩骂比设想中伸展得更快。当沈予安背着昏倒的赵昭踏入镇西的老药铺时，屋檐下的青铜风铃俄然无风主动，铃舌撞击内壁的声音不像金属脆响，倒像是谁在用指甲悄悄刮擦镜面。药铺掌柜郑三爷从药柜后抬开端，浑浊的左眼里映出沈予安的身影——那倒影竟在诡异地自行挪动，完整不受本体行动的束缚。

她回身指向那面主铜镜。月光透过她半透明的手指，在镜面投射出庞大的暗影纹路。那些纹路与镜中原有的图案组合，鲜明闪现出一幅被忘记的画面：红衣小女孩跪在铜镜前，正将本身的善魂撕成两半，一半封印镜中邪灵，另一半化作乌黑小花。

"跟我走！"沈予安左眼的乌黑根须俄然指向空中。在世人惶恐的目光中，他挥拳砸向青石板，裂纹处涌出的不是泥土，而是无数乌黑小花的根系——恰是红衣小女孩当年埋下的净化之根！那些根系在氛围中构成箭头形状，直指古槐树方向的一条隐蔽巷子。

这句话如同解开某种陈腐禁制。青铜古镜狠恶震颤，十二具童尸俄然扑向镜面，用腐臭的小手撕扯镜中的朱砂藤蔓。赵昭趁机抽回右手，但带出来的不止是翡翠根系——另有半面破裂的铜镜残片，上面粘着个透明婴灵！

"沈先生..."郑三爷的声音像是从水底传来，带着沉闷的反响。他撩起左臂的衣袖，暴露皮肤下蚯蚓般爬动的镜面纹路，"今夙起来，老婆子变成了一面人形铜镜..."

"阿弟..."镜中人的声音带着水底反响般的闷响，"看看你救人的代价..."

最可骇的是青铜古镜本身。镜面如同活物般起伏颠簸，映照出的不是实际场景，而是无数个正在痛苦灭亡的"沈予安"和"赵昭"。每当一个镜像灭亡，就有新的朱砂藤蔓从镜中伸出，这些藤蔓上长满了算盘珠状的果实，每颗珠子里都囚禁着个惨叫的灵魂。

"立约人全镇百姓，今以胎儿为质，换镜蚀暂缓三日"

"这是镜渊。"赵昭衰弱地靠在供桌边，她的右手掌闪现出诡异的半透明状况，能直接瞥见骨骼上缠绕的翡翠根系，"阴月当铺关押违约者的处所...现在变成吃人的活物了..."